第三十五回 11(没脸)(第1 / 1页)
那两个丫头也不敢问,扶着绣燕,四个人急急的离了这块儿地方。 原来,前院的付家男人们,还不知道付纹的遭遇。 吕简虽算不得宰相杨国忠跟前的红人,却也是杨国忠那一队的,又能说得两句话。 付家虽然明着是低门嫁女了。 但对于吕简这个女婿,还是颇为满意的。 尤其是付由,简直是越看吕简越开心。 小心翼翼的陪着。 这让吕简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他娶付悦那一回。 同样的回门,同样的一群人。 他手里还捏着世子的嫡长女付新。 可是会家人,对他简直是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 一场回门宴,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小心的陪着笑。 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吕简颇有些得意。 虽然有付由等人替他拦着酒,但还是多喝了两杯。 于是便就和众人告罪,出来醒酒。 本来付由派了人,要领他去付纹的院子。 可又听说付纹院子里有人在。 于是吕简丢了领着他的人,偷偷地转到了这个假山的后面来。 吕简对付纹做得,一点都不怕付家人知道。 以前他是京城小吏,付国公府对于吕简来说,简直在天上一般。 重活一世之后,吕简才知道。 什么高门大户,什么凤子王孙。 都不比不过皇上的喜欢。 当权者手里的权力。 永穆公主,广宁公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虽然不敢堪比杨国忠,但是,付国公府上的人,也要想一想。 对于付新,吕简承认自己有些愧疚。 他上辈子勾引了她,带着她跑了,却又那样的对她。 但却也不全是他的错。 付新也是有错的。 吕简不由得想,付悦说得对,若付新果然做到非礼物视,他又哪能有机可乘? 望着付新跑离的方向,吕简的手上阵的疼。 想着刚刚,付新那样不留情的去刺他。 吕简眼前,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付新当着他的面,拿着匕首,一下一下的往心上刺的情形来。 抬起流着血的那只手,吕简得意地笑了。 他敢笃定,付新是记得他的。 一定。 她曾经那样的爱他,怎么能舍得忘了? 刚刚那一下,便就是爱之深,所以责之切而已。 虽然吕简并不爱付新。 但一想到有个女人,爱了他两辈子。 吕简的虚荣心多少得到了满足。 而从付悦哪儿得到的挫败感,也抚慰了不少。 吕简无所谓的,就那样淋着血,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重又回到了南院宴席上。 付由和付宽听闻得下人说,一转眼间,吕简便就就见了。 又见吕简久不回来,怕冲撞了院子里的小娘子,正要派人去寻。 却见吕简回来了。 忙惊问道: “吕婿郎这手怎么弄得?” 吕简无所谓地笑道: “不小心碰得,没什么大事,也怪小婿不小心。” 付宽和付由两个连忙将吕简领到了后屋里,让人打了水来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虽然付宽和付由两个并不习武,但对于擦伤和匕首刺得,还是能分得清的。 这兄弟两个虽然没说,但也均是看出来,吕简的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刺的。 而非他说的擦伤。 但后园子里,哪个小娘子能拿着匕首? 而且付由这一门子已经没有小娘子了。 倒是付宽这一门子,未出阁的小娘子,几个。 付家的小子,全都在南面。 所以,付宽才一心想到的,只的吕简能是冲撞了谁了? 于是,寻了个借口,离了席,但就转到了后院里来。 赵夫人听闻付宽喊她时,实实在在的是吃了一惊。 她以为,前边闹了起来。心道: “难不成,孙夫人真的抱了不让付纹回吕家的心思?让人告诉了前边付四爷?” 赵夫人一这样想,急忙忙的从内客厅出来。 到了延居,见付宽果然一脸深沉,便就问道: “怎么,老四知道了?” 付宽沉着脸,只是想问问赵夫人,可看着付新、付芩和付芸三个丫头,可曾被吕简冲撞了。 因为一时想不好,怎么问,才沉着脸。 却不想,赵夫人竟然迎头问上他这一句。不由得愣住了,道: “老四知道什么?后院里出什么事了?” 赵夫人也愣住了,道: “世子过来,不是问四娘子的事?” 付宽越听越糊涂,只得又问道: “四娘子怎么了?” 这两口子护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半晌,均是愣住了。 赵夫人这时候才发现,付宽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是因为付纹的事,从前边过来的。 转而又想,反正这事也是瞒不住的。 于是,便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说给了付宽听。 付宽听得是目瞪口呆。 想起来前边,付由领着吕简,挨桌的敬酒。风都都夸赞二婿如何如何的好,是何等的讽刺。 他们不知道也就算了。 而吕简做了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来,竟然还能没事人一样,跟着他们说笑? 并没有什么血性的付宽,都觉得有一股子怒气,充满了心怀,无处要发。 “腾”地站了起来,就要到南面去。 赵夫人连忙拦住了,笑着脸劝道: “世子爷这是要干什么?若是果然闹了起来,四娘子还回不回吕家?吕家不管,吕简是个什么情况,世子爷能不知道?再说,退一万步讲,世子还看不出来?四弟妹不往前边送信,定是想让四娘子回去的。” 付宽怒道: “都这样了……” 赵夫人拉着付宽叹道: “女人出嫁了,还不都凭命撞?总不能说离就离了。咱们乐意养着四娘子,不嫌丢脸,可也得四弟、四弟妹同意才行。世子爷虽然是兄长,到底还是隔着房门,做不得主的。” 付宽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以前来。 儿子倒还差着,这养女儿,却是在割父母的心。 嫁得如意还好些。 万一不如意,别说女儿,就是父母,一辈子也不得安生。 不由得,付宽竟就冲着赵夫人一揖道: “为夫以前做了许多错事,害了咱们的新娘,还忘大夫人原谅吧。” 赵夫人倒是被付宽的做派吓了一跳。 转而想到,付宽这是看到了付纹结婚的不幸,再联想起了大女儿的不幸,感慨女人一生,全系到了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