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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蓝天的手背挨了一记打，手链被莫老爷子抢过。莫老爷子瞪眼呵斥蓝天，“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我就那么一说，谁嫌女气了，你还当真了。” 既然是丫头师傅做的，肯定是好东西啊！莫老爷子赶紧戴上，还晃了晃手腕给蓝天看，一副他戴了谁也别想抢，见此蓝天笑了。 “大爷爷，我给你打个死结，这样不会掉了。”趁着给老爷子打死结的机会，蓝天又在桃珠手链上下了禁制，以后莫老爷子想取下来也取不下来。 “好了，这样就不会掉了。”下完禁制，蓝天扯了扯手链很牢固，满意点头。莫老爷子抬手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不同来，跟古玩街那摆摊上的赝品桃珠手链差不多，几毛钱的东西，真看不出来它不同寻常之处。 “这东西还可以防身？” 他听老朋友说起过，一些古老的隐世家族，还保存着些外面人见不到的东西，列如缩骨功，暗器之类的。莫非丫头给的这个手链也是？蓝天抿唇一笑，没有解释。看蓝天的神色，莫老爷子已经知道了答案，没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她茶花的事情来。 “丫头啊，大爷爷知道不该来问你，今天来的那几个老头子，都是爷爷的战友，当年他们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才有现在的我。” 莫老爷子眼前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炮火连天的场景，老朋友们不相信他死了，一个一个在死人堆里翻找他。 “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个身体看着健朗，其实内里千疮百孔，这些年我一直给他们调养，治标不治本，熬不了几年，我实在不忍心。丫头，你那茶花能不能匀几盆出来？不多，就四盆？” 四盆还不多？她也没种几盆好不？见莫老爷子有些伤感，蓝天想了想说，“我那茶花想必大爷爷已经知道了，看在爷爷的面上，我可以匀几盆出来，但不能白要，想要让他们拿东西来换。” “大爷爷知道他们手里藏着什么宝贝，你放心，一定给你换几个好宝贝回来。大爷爷给他们去个电话，你去茶室喝茶还是留在药屋？”得了蓝天的准话，莫老爷子很高兴，迫不及待想跟老战友知会声，让他们安心。蓝天看得好笑，“我在这里看会书，大爷爷随意，不过，茶花要等到明年。” 莫老爷子含笑道，“那么长日子都过了，不差这几个月，他们等得起。” ………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宗宇林国豪林国强三人没见到莫军华，猜他回了部队，倒是林国强往外面张望，没看到人便问蓝天，“妹子，怎么没看到军华，他人呢？” “明天要训练，他先回部队去了，走之前想跟你们道别，家里人说你们出去了，只好先走了，太晚没有公车去那边。”蓝天扫了眼林国强，淡淡地道。 “这样啊！”林国豪感到可惜，今晚没人陪他一醉方休了。莫老爷子本想跟蓝天说说京城的一些事，见她志不在此，便罢了，莫元乐他们都不干涉蓝天的自由，他更没有立场勉强她。早上吃过早饭，林爷爷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吩咐下去，家里便忙碌了起来。莫老爷子去京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家里很多事情都要准备，哪些人跟着去，哪些人留下看宅子，这些事情都得安排妥当，还有蓝天住下来，派人照顾的事情。经过深思熟虑，莫老爷子将林爷爷一家留下，只让林国豪跟着他去京城，吴宗宇家在京城，老爷子回去他当然得跟着回去，他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看了。蓝天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就她空闲没什么事，她也帮不上忙。吴宗宇林国豪几人在药屋那边看医书，老爷子在茶楼品茶。蓝天想了下，抬脚上了二楼。茶室弥漫着股淡淡的茶香，蓝天进去便闻到了，檀木茶几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跟茶叶罐，旁边火炉上烧得滚开的开水，莫老爷子拎起烧开了的开水，冲击着茶具。蓝天走了过去。 “爷爷喜欢喝茶？”蓝天过去坐在莫老爷子对面，看他浇洗茶具，动作行云流水很好看。 “闲着无聊的时候，跟几个老朋友们喝茶聊天。老赵，就是那天来的那个赵老头，看不出来吧，他家是书香门第，家里都是读书人，最讲究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久而久之我也跟着学了点。” 蓝天从包包里翻出灵茶来，“我来给你泡壶茶，用我的茶叶。” 蓝天拿出来的茶叶，就是桃花谷的那株灵茶茶花，晒干之后只有黄豆大小，水一冲宛如雨后盛开的茶花，炫丽极了。泡好之后端给莫老爷子，祖孙两人一人一杯慢慢品尝。茶一泡出来，满屋生香，莫老爷子便知道此茶非比寻常，浅尝了一口。茶水进口，化作一股暖流流向了胃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丫头，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京城逛逛？顺便见见你大师伯。”莫老爷子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这口下去浑身毛孔都舒畅，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丫头，这是什么茶？还有没有，给大爷爷一点带去京城喝。” 蓝天突然有点后悔拿出来给他喝了。虚不受补，莫老爷子的身体，可不是孙奶奶她们常年吃灵蔬，身体经过灵蔬的调养，可以适当吃点灵气稍微高点的灵茶灵果。一杯已经是他的极限，两杯就是催人命的穿肠毒药。蓝天翻眼，“没有了，再叽叽歪歪，一杯都不给你喝了。” 莫老爷子抬眼看了眼蓝天，嘀咕了一句，“小气巴巴的，一点都不知道尊老”倒没再吭声，一口接一口喝茶，那趋势还真怕蓝天不给喝。蓝天抽嘴，当没听到，“这边我还有事要做，不去京城了，等将来有机会，我自会去京城的。”望着京城那边的目光幽深诡测。药屋这边，看医书的吴宗宇几人，闻到从茶室飘过来的茶香味，耸了耸鼻尖，俱抬头往茶室那边看过去。 “老爷子泡什么茶，这么香？以前都没闻到过，我过去讨一杯喝，你们要不要？”林国富向来都是没心没肺，收起书，起身往那边去，吴宗宇林国豪三人相视一眼，笑了笑，起身跟着去了茶室。 “老爷子，喝什么呢？”推门进去的林国富，见到蓝天也在，面露惊奇，“妹子也在，太好了，见者有份，我也要喝。” 瞄着两人的茶杯，又往茶壶里看，见茶壶是空的，又看往老爷子。后面进来的吴宗宇几人，默默地围坐茶几四边，虽没有开口，但意思跟林国富一样，也看着莫老爷子。喝完最后一口茶，莫老爷子眼一瞪，“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的茶。” 蓝天到没吝啬，从包包里拿出四颗干茶花苞，丢人茶杯里，一人给他们冲了一杯，瞅得莫老爷子嘴狂抽，不是说没有了吗？这又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前后不过几分钟的事，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堂而皇之拿出来，当他老人家不存在啊？ “给我再来一杯。”莫老爷子脸皮忒厚，将杯子推过去。蓝天睨了眼他，眼都不带眨的说，“没有了。” “咳咳咳”，茶室里突然响起一片咳嗽声。林国豪三兄弟，首次看到蓝天跟老爷子私下相处的情景是这样的，均是不敢置信，没想到他们竟然看到老爷子吃瘪，而且让老爷子吃瘪的人是他孙女，这事怎么想怎么好笑。在莫家村，这种情形吴宗宇天天看，一点不奇怪。吃过中饭，莫老爷子便要走了，蓝天送他们一行人送到门口。开车送人的是林国强，他将车开过来，林国豪坐到前面，后面的位置留着老爷子吴宗宇两人。等老爷子进去坐好，往车上去的吴宗宇，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蓝天，“什么时候来京城看看，到时候通知我，我过去接你，保重。” 蓝天微讶，没想到吴宗宇会邀请她，笑着点头，“好，照顾好大爷爷，保重。” 莫老爷子一走，林国强林国富两兄弟也回去上班，家里只有蓝天一个，宅子里突然清静了好多。 ………… 跟蓝天分别之后，赶上了最后一班公车，到山脚下天已经黑了，顶着月色，走了四五个小时的山路，还是抄的近路，回到部队已经很晚，差不多到了凌晨。宿舍的大头兵差不多睡了，莫军华不想一回去吵醒他们睡觉，转身便去了他分配的房子。很久没来，屋里聚了一层厚厚的灰，房间里还有股霉味，打开窗户给屋子通风，随便擦拭了床铺，快速冲了个冷水澡，躺床上睡。他得趁着这几天丫头不在，将事情全都落实了，他才踏心。军婚受法律的保护，破坏军婚的人会受到法律严厉的制裁。还有丫头对他的戒心从没释怀过，这份戒心哪里来的？他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也没做过要伤害她的事，难道跟梦中的事情有关？莫非丫头也知道梦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