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结束(第1 / 1页)
嬴政和李谦尘回到了居处,凤笺被安置到了他处。
在房间的老位置,嬴政找到了疗伤用的金疮药和纱布,丢给了李谦尘:“自己上药。”
她意指的伤自然是她在他大腿处掐出来的伤痕。
流出了不少血。
幸在他上次喂她喂得足,她食欲不大,不然他真得失血致死了。
“本师都这个样子了,你不帮忙?”李谦尘未动。
“我累了。”这是个很正当的理由,她背了他一路了,寻常人根本不清楚女魃的耐力,但任谁听了这话都会觉得挺正常的,就是不负重,深夜爬上山也够累的。
“黎冥师君,弟子来帮你吧?”筏宽适时向前请示,“您是哪儿受伤了?”
“你退下吧。”李谦尘沉声说。
筏宽不肯放弃:“黎冥师君你还病着,正一姑娘又累了,就让筏宽替你上药吧,师君你告诉我你伤着哪儿了?”
这般锲而不舍又实诚的孩子……
嬴政看得心里微乐,有些阴郁的心情放晴了。
哪儿伤着了?
大腿内侧。
这么个尴尬的位置他怎么好意思跟小辈说?
最后筏宽还是被李谦尘一沉脸打发下去了,屋内再度只剩下了两人。
明明才走了几日,再回到这里时嬴政总觉得这屋内的一景一物都分外亲切,比混乱公寓还能带给她归属感。
虽然她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何而来。
难不成是这里复古的建筑风格?
混乱公寓里她倒是可以把自己的房间改成古风款的,只是她却觉得怎么都不方便。
在这里却没有麻烦感。
李谦尘任嬴政在房间里走动,在绑纱布时他才抬起头,对嬴政说了两字:“方子。”
嬴政略一思索,就爬上桌子,随意扯了张纸,执笔写下一张方子。
不一会儿,嬴政便把写好了的方子递给了李谦尘。
李谦尘接过,两人指尖碰触间,嬴政微皱了眉头。
他手指上的温度与她一样了。
她的体温偏低,本就不是常人的温度。
“这方子……”李谦尘没察觉到嬴政的异常,只是手中这一纸方子,委实让他存疑,“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配伍的,药理我虽学得不精,但也看得出……”
“看得出什么?”嬴政问。
“不适合虚弱之症。”李谦尘与其说是再回答她,不如说在独自思索,口中喃喃,“置之死地而后生……”
嬴政神情淡淡的,只是思绪已经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你早点睡。”好一会儿,嬴政才在李谦尘的注视中回神,与他说过这话后就熄灭了房中灯火。
许是身体太过虚弱,李谦尘此时脑子里很是昏沉,灯火熄灭的瞬间,放在床榻上的手向上抬起,又突然放下了。
嬴政没留在他的居处,而是寻了处山口,遥望沙皇庙的方向。
到了下半夜,万籁俱静。
林中忽有一人执火把徐徐而来,到某处时只闻得头上树叶簌簌,一道身影从上跃下。
“凌渊天师。”嬴政从斗篷中露出面来,火光照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