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相爷心里的道(第4 / 4页)
锦绣说:“没有!”回答得倒很干脆。然后,扬起脸来。“呵!”她冷笑,“怎么?——卢大相爷,现在终于想起这桩茬儿了是吧?——刚才,是谁逼着我说,卿卿,你叫不叫?——不叫,就要怎么怎么——”
卢信良恨不得上前一掌掐死了这女人再说。
或者,拿什么东西……对,就拿手中的这帕子给女人的嘴塞堵起来。
他气得脸上又红又热又烫。脸,越发黑沉得难看。像要揪出一碗水来。身子在颤抖。
“——你还有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与羞耻之心?啊?锦绣!我只问你,你还有没有!”
锦绣自然说不没有。他想要的那什么矜持羞耻,对他来说算个东西,对她锦绣,可是屁都不值一个。
卢信良觉得自己输得窝囊,败得难看。
就像房檐上的大葱,恹得也是一塌糊涂。
锦绣还是个“处子”之身。
是的,而卢信良为何要那么说——有辱斯文、画风突转的——也就是锦绣口中的“卿卿,你叫不叫”之类——
那正是在他得知锦绣那个所谓的“嫁过人”——因欲壑而难填至使新婚当夜,就折腾死了她的第一任相公之后的……各种令他震诧纳闷不解迹象。
种种迹象。
谁也想不到啊,锦绣,竟还是个处子干净清白之身。
卢信良心里,为此复杂极了。
卢家的老宅烟笼在一片蔼蔼暮色里。
宅里的女人,说起来也是无聊透顶、一言难尽。
锦绣嫁进府伊始,从原先的鸡飞狗跳墙、各种忍无可忍——到现在的逐渐习惯、并引以为常——宅子里的这些女人,对于锦绣,反而没什么可说的了!——她要闹也好,要上天也好,把整个卢府翻了个儿也好,谁也不想管了,更甭说她们也管不了!
有时候,卢老夫人在佛堂里礼着佛,虔诚十足地,面上,静若止水,实则谁都知道,那是一种无奈绝望哀凉透顶之后的放弃与妥协。是的,她妥协!她认栽!佛香袅袅中,唯有贤惠淑德的大媳妇孟静娴有时候倒还劝劝她。
“母亲啊!”孟静娴说:“可能二弟妹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么一无是处……您瞧,有好吃的,她不是也惦念着您老人家给您巴巴送来吗?”锦绣,曾给卢老太太、也就是她婆婆送过一些鲍参翅肚,是从娘家弄来的,很是顶级难得。那是有一天,她在她院子吃香喝辣,吃着吃着,便不知怎么地开始一边摇头,一边啧啧,“你们瞧瞧!瞧瞧这破地方!还什么宰相府邸?……”她用小银勺子挑着鲍鱼里的鲜嫩美味,“唉!想开个荤都这么艰难,整天不是素还是素,这是要逼着让我减肥吗?春儿,你说我很肥——?”春儿自然说哪里,接着,人一好心,她就让春儿给她婆婆卢氏也送去一些。她是觉这老年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