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倍感压力的杨编修(第6 / 7页)
杨瓒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左右看看,干脆袍子一撩,陪朱厚照一起坐在地上。
“太子殿下有何不愉?臣虽驽钝,勉力能开解一二。”
朱厚照笑了。
“孤果然没看错,杨编修是性情中人。”
杨瓒挑眉,性情中人便性情中人。
只要能将这位青葱少年扳正,别让他突发奇想做出什么怪事,引得朝中言官发难,性情一回又何妨。
弘文馆中的那本《莺莺传》早给杨瓒提醒,太子殿下正处于叛逆时期,逢弘治帝大行,心中定堆积不少情绪,恰似一根绷紧的弹簧,压得越重,反弹得越是厉害。
如果不能寻找到协调的办法,要么弹簧被压折,要么施力的人被弹飞。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杨瓒乐见。
“孤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朱厚照叹气,手搭在腿上,现出满脸愁色。
“殿下尽可畅言,臣听着便是。”
“……好。”
朱厚照点点头,向台阶上一靠,从弘治帝的密旨开始讲起,提了两句盐引,又转到寿宁侯和建昌侯守陵,最后结束在张皇后的质问。
“孤不明白。”
望着青石砖上的纹路,朱厚照似在对杨瓒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母后为何不能体谅孤,为何一定要护着孤的两个舅舅……”
杨瓒没有说话。
国舅如何暂且不论。皇后的言行不是他能置喙。
“两个舅舅跋扈已久,孤甚恨。父皇无旨,孤也要将他们送去南京!”
南京?
“魏国公徐俌刚正,世代镇守南京。”
朱厚照解释一句,杨瓒瞬间明了。
别看张氏兄弟在神京城跋扈,到魏国公眼前,也只有缩起脖子老实蹲墙角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