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昔日伤疤(第1 / 3页)
待秦霄看清来者何人,眉梢轻轻一动,面色虽镇静淡然如常,可无法压抑的心跳,和近乎窒息的撕扯束缚感,却让他再不能欺骗自己。
无论多努力的淡忘,多刻意的漠视,眼前的这个女人,终归是如同烙印,清晰镌刻在他心口上;或许一辈子,都将成为他命里的劫数。
“你是来,质问我的?”,他喃喃探问,明明在心里勾画了无数句开场白,可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嗯!我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倒是毫不客气,坐在他对面的会客椅上,气都喘不匀,方才跑太急,现在才觉得身体无法负荷。
明明宁国庆告诫她不要参与到宁宏集团的斗争当中,更不要去管秦霄的计划阴谋;可他越是这样说,就越是让宁凝无法坐视不理,甚至,她一度怀疑,这就是一个圈套,一步步引诱着自己上钩。
“唉……”,秦霄怔怔望了她半晌,忽然轻叹口气,忍不住笑起来,“你啊,有的是时间严刑逼供,何必小孩子一样,跑这么急。上次在德国冬天的时候,因为赶火车,气喘发作,当时快把我吓死了。你先坐一会儿,等稍微平复之后,我倒杯水给你……”,秦霄蹲在宁凝面前,话里虽是嗔怪,可声音温暖的快化出水来,眼里全是掩不住的柔情。
“结果火车还晚点了,然后,因为大雪,铁路都封闭了,到底也没去成科隆的展览,想起德国佬就觉得不靠谱!谁说他们严谨?!”,往事如电影放映,一幕幕,流淌在宁凝的脑海之中,仿若就在昨日,一切都未曾远离。
“人家火车不晚点,咱们也去不成展览,你住院了,小姐,难不成你都忘了!医生让你以后不要剧烈运动,不要情绪过于激动,你怎么就没记性呢?现在不要动,你等状态稳定之后,再喝水……”,秦霄无奈摇摇头,他对宁凝的义愤感到毫无道理,起身把温热的茶水放在她面前。
“少假惺惺关心我了,你连宁宏集团都快给吞了,还管我死活作甚?”,宁凝撇撇嘴,不屑于秦霄的温情,她似乎觉得,这个曾经相濡以沫的男人,愈发让人难以捉摸。
“宁宏集团是你的吗?”秦霄不以为意,他勾起嘴角轻笑,深邃的眼神中,藏着玩味。
宁凝心头凛然一惊,猜测他这话到底藏着什么深意,难不成,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并非宁国庆的亲生女儿?还是,随口诈降而已?
“宁宏,毕竟是我爸爸一手创建的……”,宁凝的声势不自觉低落下去,她没掌握秦霄手里到底握了多少张底牌,又不擅说谎伪装,索性避开了他的目光。
“宁宏走到今天的规模,恐怕,也并非他一人之功吧?而且据我所知,他已经被手下架空,年初就已经宣布放权,现在实权人物是钟显达。怎么?你舍不得自己产业落在我手里?还是觉得,宁宏集团应该属于你丈夫霍汐?来替他打抱不平?”,秦霄脸色阴冷下来,霎时阳春三月就成了冰封寒冬,让人不禁阵阵发颤,方才的轻松氛围被一扫而光。
“跟霍汐没关系。我是不明白,如果你这么想要宁宏集团,那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做了宁宏的女婿,这产业,不迟早是你的……”,这番话,对着已经出轨分手的前恋人,宁凝实在羞于启齿,可她必须探清楚,秦霄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宁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们吃个午饭吧……”,秦霄微微皱起眉,修长睫毛之下,如深潭池水般的眼中,不知藏了多少心事,眼眸不着痕迹的瞟向门外,暗示着隔墙有耳。
宁凝故意错开时间,有心回避与秦霄堂而皇之的同进同出,只是,千般顾虑,逃不过旁人早已布好的眼线,她才离开半步,身后不远,就传来阵阵微小的快门声。如影随形的紧迫感,让她本能的察觉一丝不快,可猛然回过头,却又发现一切都平静如常。
沿高速开车没多久,京城郊外俨然耸立起,白墙灰瓦现代徽派建筑,外部是高耸石墙,院落正中开敞的天井,遍植奇花异草,透着自在清新,虚实相生,惬意盎然。
“还是这里清静,徽菜也做的地道,有你喜欢的梅干菜水蕨菜鳜鱼和嫩笋……”,秦霄自在随意的点了菜色,对于宁凝的喜好,他从来都不曾忘记。
“你也不问问我口味换了没有?自作主张,专横跋扈……”,宁凝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只是秦霄越显得殷切亲昵,她就越觉得压抑和焦躁。
“男人都换了,口味估计也换了……”,秦霄笑容依旧,可眼神却冷漠疏离起来,他想来也没料到,当初放手的决定,到头来,最熬不过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