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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大半天过去,姜黎越打越难,终于落败在玉衡殿大师兄手里,也不算冤枉。
最终结果姜黎排行十六,成为了前二十名里唯一的白衣弟子,一时众人哗然,风头无两,众位掌殿都亲自勉励许以厚望。
姜黎此生还从未得到过如此瞩目,即使累得半死,还不慎受了伤,唐烟儿来时也只见她满脸兴奋欢喜。
“烟儿!”她见唐烟儿进门来欢快的叫道。她在最后几场的时候被另一位师姐的剑戳中了背,即使没有开锋也依然见了血,此时刚刚包扎好,外衣都还没系上。
唐烟儿拿大氅给她披上:“你出了汗,又受了伤,下来怎么也不把衣服先披上?”
“没事,烟儿,我可能跟你去扬州了?”
“自然。”唐烟儿笑着低头,对着坐在床上的姜黎:“姜黎很厉害,如我所料,让那些家伙们大吃一惊啊!”
姜黎不好意思道:“多亏了烟儿……”
“那你就好好休养,估计这段时间你门口又要繁忙起来了,不管什么人来都不用理会,只管把事情都推给我就是,你自己好好准备一下,立春之后我们就出发。”
果如唐烟儿所言,自从姜黎拿下论剑会十六,住处的门槛都被踏矮了三分,各处掌殿,殿判来表扬嘉奖的,送礼道贺的,同门上门探望的,不胜枚举。幸好唐烟儿之前就把她托付给飞篱,还不至于有人来跟七殿之一的掌殿抢徒弟,大师姐有琴徵一发话,来访者通通请去正殿喝茶,连姜黎的面都见不到。
有琴徵来姜黎房里看她,如今两人是师姐妹,虽然姜黎还不太适应,有琴徵却对她照顾有加。
“小黎,伤口好些了么?”
姜黎见是有琴徵连忙站起来:“多谢大师姐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有琴徵好笑:“之前与我吃饭喝酒时也不曾拘束,如今却是正儿八百了,这可没意思了啊!”姜黎无奈,就知道这几人个个长得一脸正气,就没一个是真正正经的,连最最靠谱的有琴徵也是这样爱戏弄人。
她为难道:“之前是平辈论交自然不同,如今入了师门,再像以往那样,就没大没小,失了规矩了。”
有琴徵靠在她桌前支着下巴,满脸费解道:“我真是奇怪啊,小烟儿那么个跳脱不羁的性子,怎么就独独对你情有独钟呢?她分明最是讨厌别人把规矩挂在嘴边,你呢,偏偏就是总把规矩挂在嘴边。小黎难道是故意的吗?”
看她那劣质的笑容也知道是开玩笑,姜黎委屈的说:“我也不想的啊……”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容不得自己放松,深怕一时松了警惕哪天就要因为逾越而获罪。
“好了,咱们几人私下里就不要这般拘束了,太严肃会老得快哦!”有琴徵俏皮的竖起一根指头在姜黎额头上点了一下,姜黎只得应是。
“没事就出去走走吧,我给你保密,让那些追上门来的消耗一下去年的陈茶。”有琴徵笑说,仿佛突然想起一般:“啊……黛湖边上的彤管都红了呢。”她别有深意般的看着姜黎:“小黎可有爱慕之人?”
有琴徵走后,姜黎愣了好久,彤管?
她自然是知道彤管的,彤管草又名酸彤管,初时为草,长成后其茎形状如管,外皮颜色呈略紫的红色,高可接近一丈。把它砍下来,靠根的一头削成尖头,靠梢的一头削成平头,可在尖头把它吹响。若像笛子似的在管上挖几个孔,还可吹出音调来。把红色的外皮剥去,厚厚的草管还可吃,略带酸味,故名之为“酸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