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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亲情,即便分别的再久,也不会削弱那份彼此间的关怀。苏御信也抱紧了哥哥:“我也是。我几乎快绝望了,你,天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放开了对方,他们就这样傻笑着。苏御安拉着他到床边,让他坐下:“我做点吃的,我们有太多话要说了。”
“多做点,估计到晚上也说不完呢。”
“喝酒吗?”他笑道,“庆祝一下。”
“我去买。”
这对重逢的兄弟一大早就要喝酒庆祝,不过无妨,既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什么时间喝酒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御信的脚步很匆忙,走着走着忽而又慢了下来。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窜进脑子里。如果,他的能力在强一点,御安就不会受伤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一直排斥这种事,不肯跟老头儿好好修炼。看御安那个特殊的体质,估计这种事以后也少不了,为了他,是不是稍微认真一点?
在苏御安准备发奋图强的时候,当哥哥的比他还兴奋。一口气做了好几道菜,刚刚摆上桌,苏御信拎着两个大口袋的啤酒跑了回来。哥俩席地而坐,一人一个酒杯,轻轻地撞在一起,清脆的叮当声驱散了那份十八年来的疏离。
他们聊了很多,或者说,苏御安说了很多。当他说到回家之后什么都没找到的时候,苏御信沉沉地叹了口气。御安有些紧张,他知道,御信完全有资格责怪自己。也许是因为失而复得后的忧心,他蹭到御信的身边,想要揽住他的肩膀,努力好几次都没敢抬手。
“对不起。”最后,他呐呐地说。
“别傻了,不是你的错。”御信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当时伤的那么严重,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年。其实,那时候我们都小,很多事都不明白。所以,别再道歉了好吗?”
他的只言片语解开心结,也给了他勇气揽住弟弟的肩膀:“说说吧,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别提了。”他未语叹息,“你知道苏念吧,是咱爸的弟弟,我两岁那年去过家里一次,你那时候好像是四岁吧。”
“记不得了。”有那个人吗?一点印象没有。
苏念就是御信口中的老头子,虽说是老头子,今年不过才四十岁而已。就是苏念,在他们家遭到变故之后,抚养了苏御信。
苏念是个很神秘的家伙,就连御信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只知道,抓鬼的本事是苏家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集各家所长,却没有门派归属。天师一门跟苏念比较熟稔,偶尔也有些走动,其他的,苏御信了解的并不多。
从四岁半开始他就跟着苏念四处游荡,干的都是抓鬼驱邪镇煞的活计。苏念本事高,挣钱也快,在物质生活上御信也没吃过苦。到了八岁那一年,苏念带着他终于找了地方定居,为的是方便他上学。也是从那时候,苏念正式收他为徒。
也许,仅有八岁的御信比同龄人要机灵些,再加上经历了家庭剧变的悲剧,他很早就懂得察言观色,分析揣摩。隐约中,他总觉得家人的死跟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有关,本能上非常排斥苏念教的那些东西。
“从八岁那年到现在,我可没少挨打。”御信苦哈哈地说,“老头子教徒弟绝对的斯巴达,我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这些还不够,完全不够。他还想多听一点弟弟的往事:“然后呢?你就成了半吊子的法师?”
“不是半调子,根本算不上法师啊。我不想学,这回也是偷跑出来的,要不怎么用假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