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我已是路人2 胸口忽一(第3 / 4页)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角落响起:“你走吧,门没有上锁。”
定柔大睁开眼,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松开了,傲岸的身影负手站在远处,对着那墙上一副丹青,奇怪颈上怎么感觉还有一双手,在那掐着,她胡乱系上衣带,打开了门扇,刚要出去,身后的声音说:“扯平了,我曾冒犯你,你打过我一巴掌,两厢抵消了罢,以后朕不会再纠缠你了。”
就算你不做我的女人,也不能在你心里是个不堪的男人。
定柔也不是记仇的,道:“好,我们两不相欠了!”
说罢,快步走了出去,脚步声很快下了楼阶。
那画卷上临摹的是一副黄要叔的《田园耕牛图》,笔力苍劲,力透纸背,耳边回响着那句:“......你从来,非吾所想,非吾所求......”
一阵苦涩无比地笑......
胸口忽一股急剧攒绞,如麻绳相绕,勒住了喉管,一力力撕扯着脏腑,咽中窜上一抹尖锐的腥咸沫子,一手扶住了墙,吐到地上,凝成殷红的一小滩......
他望着,惊恐不已。
銮仪走在华清门后的宫巷,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心中对自己说:“赵禝,你之身不是自己的,不能再想她了,若不然,你这条命都要折在她手里了,必须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陛下,可是回昌明殿?”小柱子问。
他思索片刻:“去韶华馆。”
小柱子恍惚以为听错了,韶华馆,陛下从来不曾去过哪地方啊。
已值黄昏,各处都在交值,去了内侍官耳房给宫监都报到,皇帝没让通传,独自步进垂花门,越过小水塘,面前四个月洞门,分别写着春夏秋冬,四种景意寓境。
秋意清,花木纷纷凋碧,只剩了白皮针松,傲然笔直,枝叶葱郁。
忍不住想,她住在哪里?
两年,七百三十多天,在这里,她的芳年华月,就葬送在了这里。
也许,她曾,对他有过期翼。
那怕只有一日,那怕是自欺欺人,他宁愿相信,她曾等待过。
两个嬷嬷从值房掀帘出来,猛瞧见月洞门前伟岸的背影,长身玉立,围着一袭玄色滚绒烫金龙纹大氅,呆呆凝望着“一坞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