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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挠了下头,把发型整好一些,刚才跳楼机弄的他发型全无,这就算了,楚楚动人的小师妹居然放他鸽子,抛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恐惧,这样太不人道了。
想拍下师妹花容失色的珍惜照片的想法自然也打了水漂,现在问题是他和那两个家伙走丢了,又得费力气汇合了,手机发了几条短信,似有所感,想着大家常挂在嘴边的三大约会圣地走去。
此时的叶洛早就忘记有个倒霉蛋在寻找他们,对他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对面前的虾米师妹加以教导,这次是以入学辅导的名义来游玩,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师妹你是想从哪里开始了解卡塞尔大学呢?我会一一为你回答。”叶洛正经起来,眼睛直视着夏弥,非常认真。
夏弥对那炽热的眼神有些躲闪,撅起嘴不满地说道:“师兄,摩天轮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应该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吗,你对面可是能让无数大叔尾随的花季美少女,说枯燥的入学要点不觉得很破坏气氛吗?”
叶洛被这番话打得措手不及,摩天轮和旋转木马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旋转的项目,又是安全且无聊的,他并不觉得做旋转木马很美好,反而有点像坐牢,被别人像参观动物园一样随意拍照,让人激不起什么兴趣。
夏弥的短裙被拉直坐在她屁股之下,压出大概的形状,雪白的手臂交叉放在弧度刚刚好的胸前,完美无瑕的脸连不爽都令人赏心悦目,涂了唇膏的嘴唇明显看出应有的湿润,小巧诱人,跟成熟的草莓一样,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叶洛回过神来,自己盯着别人看太久了,夏弥也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两人心思各异,场面陷入了尴尬。
他反思自己怎么那么没礼貌,一个劲盯着师妹,恐怕在对方眼里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了,说不定打算下去之后立马远离这个表面正人君子,实际色中饿鬼的师兄了。
真不是他对夏弥有什么想法,但精心打扮过的夏弥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身上还有好像高中时同桌女生传来的淡淡体香,一下子让他回到了那个刷题的夏天,每个人都在为未来奋斗努力,不安的感情在空中飘散,洗的发白的校服勾勒出女孩子青春的活力,汗水流出了大家对理想的向往。
高中那种又纯又涩的情感悸动是以后都不会出现的,叶洛远远看着那些亲着小嘴的情侣们,只能感受到荷尔蒙在空气里涌动,却不能理解他们眼中各自倒影的欢喜。
摩天轮下阳光洗浴着夏弥的秀发,完美的女孩和你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人干扰你们的任何举动,在这个仿佛规则也管辖不了的无法之地,动情只是最不被责怪的合理。
叶洛心脏跳动是有一刹那的增快,随后又稳定下来,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引起人们最自然的欣赏,他是人,也不例外。
“那聊聊你的事吧,比如黑历史啥的,现在芬格尔不在,我们可以互相交换,成为我们一起持有的秘密。”叶洛没头没脑地提出这么个建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么个想法,简直是没话题时生硬地抛出不上不下令人尴尬的鬼建议,好像薯条沾了上校鸡块的土豆泥,上校鸡块沾了薯条的番茄酱,一切都那么阴差阳错。
他心里也想增加多一个朋友,第一次渴望多一个朋友,芬格尔,路明非,零,楚子航,叶洛在此时留了个位置给夏弥,没什么期待,只想能在偶尔的瞬间也能和古灵精怪的师妹一起谈天谈地,从今天的不幸聊到隔壁谁踩了狗屎运,从芬格尔的诡计扯到了楚子航的义气,在郁闷之际能简单安慰几句就好。
人生在世,老是一个人走下去很累的,他对着自己说,又想起了那个独自面对暴怒的康斯坦丁的老人,除了充满全身的憎恨,他没分出昂热与康斯坦丁的区别,像是两个龙王之间的战斗。
他更喜欢楚天骄,为了什么去拼命,尽管他看不到那个人,但楚天骄很明显地背后有人在支撑他,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所以即使面对死亡也能向神明挥起手中的村雨,叶洛很羡慕。
一开始进入那学校他只是为了改变一眼望到头的日常生活,寻求不一样的刺激,但随着对龙族的逐渐靠近,甚至他也是其中一员,普通人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他能看出来大家都坚持心中的某样信念,这是他们抗争下去的永动机,驱使着他们屠龙,但叶洛脑海里虚空一片,连拿起武器时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去,为了正义?院长对他的道德教学十分脆弱,他随时能抛弃这道德的束缚,从心而动,为朋友,可以说服自己,他想有人在身后支持的感觉。
昂热是一个悲剧,这是他的感想,如果成为这样的人,叶洛就会给自己人生打上失败的论断,一无所有的人还不如埋进坟墓,起码有陌生人在旁边作伴。
夏弥出乎他的意料,居然笑了笑就答应下来,“好啊,师兄,那我先说,以前在学校里有男生看我漂亮,老是扯我头发,我有天实在受不了,趁他午睡时脱了他校服裤,他一个中午的时间成为了全校的焦点。”
叶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是你的黑历史?怎么感觉是令人骄傲拿出来炫耀的光辉历史啊?
“我以前有次吃饭,不小心拿错一个同班女生的饭盒,她急着找不到,我大方地将自己的借给她,被她抓了个现行,之后在初中有了个脑残小偷的绰号。”
夏弥眼里闪着莫名的神色,把秀发扎了起来,摩天轮升到高处,他们两个人互相畅聊着各自印象深刻的趣事,空间里的温度逐渐升温,叶洛说得口干舌燥。
突然夏弥扯到了伦敦那件事,那是她与他的初次相遇,以这么一种奇特的方式见面。
叶洛心里出现莫名的不安。
曼斯坦因抓住了施耐德干燥的手,眼神与他相碰,严肃地劝告他:“别再看了,你想叛逆整个校董会吗?你越来越不对劲了!”
施耐德没有放开那些资料,自顾自地说道:“2004年,一场名为‘蒲公英’的台风袭击了中国东南部沿海,造成了三天的暴风雨,暴风雨中发生了一起匪夷所思的事故,一辆迈巴赫在高架路上被遗弃,并遭受了大量破坏,像是用激光焊枪切割又或者被机器车床拿去冲压,车身破烂不堪,而它的驾驶员是我们卡塞尔的一位顶级专员,楚天骄,他是楚子航的父亲,这件事故超出了中国警察的认知。”
“那件事与楚子航有关联?”曼斯坦因想明白了什么,一步步往后退,“施耐德,我无法阻止你袒护你的学生,但我和古德里安什么都没做,与我们没关系,你会受到校规的惩罚的,不!也许是党规!”
他是风纪委员会主任,主管校纪,而校纪之上,还有秘党的党规。党规源自一份炼金古卷《亚伯拉罕血统契》,是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严厉章程。施耐德侵犯了长老会的秘密,这种行为的严重程度接近“叛逆”。
“不,其实和你也有关系,你忘了上次我提过的陈墨瞳和叶洛吗?他们都在里面,古德里安你不用担心,你那个学生反而安全很多,只不过被怀疑是不是血统检测出错,毕竟言灵那项在他们看来强度很高,足以评为A级了,也许对你后面转为终生教授是件好事。”施耐德安慰起提到他学生就浑身一振的古德里安,免得他因为叶洛的事情神神叨叨。
曼斯坦因终究是败给了心里的执念,站在原地一会后,放开了施耐德的手,自己也看起了某些照片和文件,施耐德嘴角上扬,象征公平公正的风纪委员还是被他成功拖下水了,只要是人,就有软肋,曼斯坦因也不例外,还有可能因为是风纪委员的身份更能保住这一个秘密。
古德里安听到自己学生大概率没什么问题,刚清醒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欲睡了,为了强打精神,不与其他两人脱节,上前一起翻看资料,校董会万万没想到夺取资料的家伙没怎么看SS级的绝密档案,反倒是自己投资大笔钱的卡塞尔大学中的几个教授将里面的东西看个一干二净,估计任务结束之后还得表彰执行部的工作效率了,想到这一点曼斯坦因有种怪异的感觉,隐隐有些激动。
俗话说的好,有些事只有零次或无数次,古德里安惊讶地叫了一声:“尼泊尔龙根计划,什么东西?”
“尼伯龙根计划,校董会主导的血统筛选计划。名义上他们要从‘A’级以上学生中筛选精英加以特殊培养,事实上他们还有一个目的是清洗我们中的可疑血统。这些学生都被认为血统存疑的,包括你的学生陈墨瞳,”施耐德指了指自己,“还有我的学生楚子航,现在还要说这跟你们无关么?老友们。”
曼斯坦因不敢置信:“A级就那几个,还得特殊培养,他们要做出一个新的S级吗?我们学校几十年没有S级了!还有清洗可疑血统,怎么判断学生血统可疑?他们也没长角没长尾巴,校董会空穴来风的怀疑?”
“龙族血统超标。通常我们认为,龙族血统如果超过人类血统的比例,这个混血种就接近龙类甚于接近人类。他就不再是我们中的一员。但是龙族血统也可能在基因遗传上表现为隐性,这种隐性基因可能缓慢地苏醒。这会导致混血种逐步龙化。超过50%的阈值,他就变成了敌人。”施耐德说,“龙王诺顿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是纯血龙族,但在觉醒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孤儿。”
“陈墨瞳没有言灵,却是A级血统,足以使校董会重视起来,叶洛只不过展现了自己高强的实力与相性极佳的幻觉类言灵,几千年的混血种历史中不乏这种靠自己强大的精英,现在也有一个例子在校董会眼皮底下。”施耐德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谁?”曼斯坦因被激起了好奇心。
“我们的校长。”
曼斯坦因一时哑口无言,事实确实如此,昂热是世人公认的自身强,将时间零这个言灵开发到难以想象的高度,他们称为时间的幽灵,行走在屠龙之路的孤独者,没有人有资格一起同行。
“那你的楚子航呢,高危的言灵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是异常的,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不是一个好的绰号,只有龙族入侵那时我才发觉有这么大的隐患在我们眼皮底下生活,你一直都在包庇他,施耐德,为了你的学生下了很大功夫啊。”曼斯坦因将矛头转向了施耐德。
他们激烈的讨论着各自学生的问题,看似在揭底,实际上在共享彼此间的秘密,曼斯坦因已经被拖下水了,他们是同一条绳子的蚂蚱,想退出来这个危险的保密游戏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涉及到他们喜爱的学生。
古德里安小声问道:“那校董会会怎么样对待血统可疑的学生,把他们关到某座小岛上荒野求生?我们偷偷送他们食物和日常物品?”
曼斯坦因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老友,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也想去岛上度过我剩下的一生了,度假一样,别傻了,校董会不会让你写出第二本鲁滨逊漂流记的。”
施耐德眼里精光一闪,像是回答鬼魂的问题,声音彷佛从冰冷的寒冬里吹进来,带有彻骨的幽冷:“校董会的风格与执行部的相差无几,可以说更加激进。”
曼斯坦因叹了口气,面对着施耐德的眼神,低声接上他的话:“铁腕手段......清洗出局!”
古德里安的身体抖了抖,叫出了声:“杀掉他们?不至于吧!他们只是一群学生。”
在这个巨大的中央控制室,他的抗议显得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