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1 / 5页)
口哨声忽远忽近, 因得不到回应,渐远渐无声。
秦茉惶恐之色稍退,暗舒一口气, 僵直身躯缓缓松懈。
环视四周, 溪涧上游的瀑布离此甚远, 水流至前方溪湖前, 已无汹涌湍急之势。
他们所处之地,与其说是个山洞, 不如说是山石被斜斜劈掉了一块,若来场暴风骤雨,瞬间能将二人淋湿。
秦茉下意识把直挺挺僵卧在地上的容非往里挪,见他仅穿着贴身衣裳,被她扯烂之余, 还因滚落而沾了不少泥泞。
他如冷玉的额角青了一块,手脚略有擦伤, 可怜,狼狈,甚至有一点好笑。
怎会倒霉到这程度?用机关匣子放暗器,也能把自己扎晕过去, 闻所未闻。
她行至溪涧旁, 打湿帕子,轻轻擦净他脸和手的淤泥,拔下簪子,刺其人中。
还不醒……等他醒了, 会不会又说她“为所欲为”?
既然如此, 别白担了罪名。
想到此处,她捉狭似的, 趁机捏他鼻子,复而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要是有笔墨,她定要给他画几撇胡子,点些麻子,而后不告诉他,任由他顶着一张大花脸回镇上……
她玩弄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幻想镇民见了他怪模怪样纷纷捂嘴而笑,他却一脸懵的场景,顿时笑得全身打颤。
若非怕惹来那狂徒的伙伴,她真想笑出声来。
可惜啊!鸡蛋没能拿下来吃……折腾半日,饿死人!都怪这家伙跟死猪一样沉!
想到他此前曾趴她身上,压得死死的,她怒而捶了他几下,恰好被他胸口一物硌到手。
扒开他早已凌乱不堪的中衣,她摸出挂在胸前的黄铜钥匙,反复把弄。
与上回门窗关闭的昏暗房中相比,此际天光明亮,外加没容非捣乱,更能看清这钥匙的细微之处。
大小确实与妆奁暗匣里的小孔极为相似,唯独钥匙太薄,感觉一拧即断。
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臆想翻涌复至。
会不会是……母亲记错了?或许那从未露面的未婚夫,不姓龙,而是姓容呢?不过,要真是他,他应该知道婚约才对啊!
秦茉重新整理好容非的衣裳,轻抚其乱发,心头一软,托起他头颈,置于她腿上,好让他舒服些。
沉思良久,她于风声、水声中依稀听到坡上有人说话,距离太远,听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