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化龙者出,盛极,衰极(第2 / 3页)
将那红纸上的字扫了一遍,老者的眉头蹙了起来,将信将疑的看向对坐的闫允烈:
“您给的这八字不全,没有时辰呀…”
这生辰八字是闫允烈从关冉冉的身份证上抄下来的,自然没有时辰。但他显然也不想多做解释,又从小盒子里拿了三片梧桐膏递过去:
“女孩,屏东道辰檀府坞县人氏。”
闫允烈说的是玄境内对九州的划分。
老者嘿嘿又笑,当仁不让的伸手将桌上的梧桐膏捞过面前,一片片嗅过去,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眯着眼掐算起来,眉头时而蹙起,时而展开,越算,脸上的疑惑越重,后来索性停下手里的掐算,从笼袖里拿出一小截白蜡烛,点燃了,重新掐算起来。
片刻后,他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眸光中俨然带着一丝愠色,闫允烈不及问,却见他将那红纸甩开,嫌弃道:
“铭阳少主您便是有意要试试老头子深浅,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晦气!”
闫允烈被他怨的莫名其妙,眉头也微微蹙起,反问道:
“什么意思?我如何要试你?”
“您门下能人志士米一样多,若是觉得老头子没有实力,大可不必来找我,何苦拿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来调侃我!若不是老头子心眼多,这一造可犯了忌讳!”
闻言,闫允烈心中一惊:他说这是死人的生辰八字,可关冉冉明明是个大活人,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了大半年,怎么可能是个死人?
更何况,关冉冉是谛听捡回来的,那是能随他自由进出三界的灵犬,再高明的障眼法都躲不过灵犬的鼻子,它不可能带个不靠谱的东西回来!
见闫允烈久久不说话,老者也疑惑了,平复了一会儿怒气,试探道:
“莫非…铭阳少主您并不知道?”
闫允烈却不回答,半晌才反问道:
“你确定?”
“确定。您要是不信我,尽管去查,问坞县城隍也好,去鬼王殿调档也罢,但凡有一位说老头子算错了,老头子的尾巴割下来给您钓鱼玩!”
这样毒的誓,若不是对结果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可能立得出口。
道了声谢,闫允烈将那整只银盒子放在桌上,道了声:归你了。这便不由分说的起身离开。
老者本还想追问,却也知道拿人手短的道理,将那整只小盒子揣进怀里,品味着方才闫允烈的言行,揣测良久,不由得笑出声来:
“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买来的情报,被人家拿了个死人的生辰八字唬弄都不知道。还妄想找到化龙者?痴人说梦。”
回到铭阳阁已是下半夜的事了。
闫允烈停好车,一边想着晚上与会老灰子的对弈,一边往办公室去,出了电梯才觉得不对,抬起头一看,竟是到了咖啡厅门口。
虽然是全天营业,但通常入夜之后,就没什么人喝咖啡了。
可是今晚却异常忙碌,吧台上摆满了外带打包用的纸箱,都是最大的规格,一箱能装16杯饮料,粗略计算一下,这一单足足有120杯。通宵岗通常只有两个人值班,今日关冉冉也在,大约是下班了没走,索性留下来帮忙。
愣神间,老灰子的话音又回现在脑海里:
您要是不信我,尽管去查,问坞县城隍也好,去鬼王殿调档也罢,但凡有一位说老头子算错了,老头子的尾巴割下来给您钓鱼玩!
这件事他确是要查的,但既然此刻当事人就在这里,何不先细细询问一番,也不算冒犯。
这样想着,闫允烈提步便往吧台去,可是行至台边却又犹豫了:
之前对关冉冉的身份多有盘问,小丫头已然不耐烦且反感了,差点不辞而别。时隔半年再要旧事重提,也不知会不会又触了她的霉头。
踌躇间,关冉冉暂时封完了手机的箱子,抬起眼见是闫允烈在跟前站着,愣了愣,却还是唤道:
“老板?”
闫允烈醒过神来,正对上关冉冉关切的眼神,困惑中带着熟悉的笑意,与下午出门前判若两人,想必是那游离的一份魂魄已经回来了,所以她的情绪此刻也是完整的。
又听她喊了声“老板”,闫允烈才如梦初醒,答道:
“哦…我有事找你。不过不着急,你先忙。”
关冉冉笑着应了声好,转头给他倒了杯水,这便又麻利的帮忙打包装箱。
核对了数量和品类,又将箱子一只只封好,不过是说话的功夫,台面上又摆满了打包好的咖啡,不多不少,正好16杯。
“都在这儿了,对吗?”
“对,齐了。”
关冉冉应了声好,话音落下,咖啡厅的门开了,走进个穿着运动背心的男生,步履匆匆直向吧台来,到了关冉冉跟前,二话不说,附身便将打包好的箱子往小推车上搬:
“都好了?”
“好了,一共128杯,按冷热分开装了。”
“辛苦辛苦。”男生说着,将最后一箱也垒好,边掏卡买单,边没话找话的抱怨道:
“这大半夜的,我游戏打一半呢,副本都来不及退,就开车出来了。”
关冉冉于是顺着他的话头接着问:
“朱局这是加班办什么大案子啊,请全队喝咖啡?”
“不是一个案子,是好几个!”听见她问,男生也打开了话匣子:
“就今天下午到现在,跳楼的,投河的,持械杀人的,车祸横死的,刚才高速服务员又烧了个大巴,听说还是个老年旅行团,我爸他们临时赶过去了。”
“这么夸张?平时也没听说一个下午能有这么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