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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不识庐山真面目（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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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向清所长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人审完了，上我的办公室吃饭。”

“向所，你这还管午饭？”夏冰冰是喜出望外，她早餐吃的少，肚子都饿瘪了。

“快两点了，你们还想回家吃饭？我叫内勤民警点了外卖，我先吃了。”

“你这不是有伙房吗？”

“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淆，否则你们吴支会说我揩犯人的油，告到督察支队那去，我可吃不消哟！哈哈哈哈！”

“老向。”吴方站了起来：“今天情况特殊，那我中午就揩你的油啦！”

“揩吧揩吧！每次我坐火车你都通知乘警给我管饭，我揩了你多少顿了，今天你才揩我一顿，我不吃亏，哈哈哈哈！武队，黑子，一块上去。”向清所长转身走了。

“师兄，向所常坐我们的车？”吴方他们戴好警帽，收好案卷，走出了01号预审室，跟着向清所长上楼，夏冰冰问江虹。

“向所是上海人。”江虹回答：“他的父母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知青，来到峡山山区插队劳动，后来没有回城，而是到了辰州。他的父母现在年迈多病，父亲瘫痪在床，老家上海有什么事都是他回去办，常坐我们的车，每次都是吴支安排。”

“哦！”夏冰冰点点头。一行四人进了二楼向清所长的办公室，脱了警帽挂在衣帽勾上，然后坐下。

“真香！”武平摸摸肚子，眼睛盯着桌上四盒快餐垂涎欲滴。刚才他跟周永斗智全然不知饥饿，现在放松下来，方才觉得饥肠辘辘，尤其是他这种胖子更挺不住。

“向所，我们不客气了。”江虹和夏冰冰各自端给吴方、武平一盒快餐，四人开始狼吞虎咽。此刻，办公桌上的电子钟刚好走到下午两点。

“吃吧！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天冷，都快凉了。”向清所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笑眯眯的看着。

“老向，耽误你了，中午没能让你回家伺候一下父母。”吴方边吃边说。

“没事。说说，收获怎样？”

“不错。”吴方边吃边谈，简明扼要。等他介绍完了，他们的饭也吃完了，夏冰冰收拾了饭盒，放进了垃圾桶。

“你们认为春婵是突破口？”向清所长疑惑的问。

“是的。”吴方回答：“虽然我们想方设法撬开了周永的嘴巴，他也表现的很积极，希望从宽处理。但从刚才的审讯看，这个家伙还是留了两手。”

“那是自然。”向清所长表示赞同：“我天天跟他们接触，知道这些人都有垂死挣扎的心理，为了保全自己想方设法，六亲不认的人都有。你老说我这里静悄悄的，鸟语花香像一个疗养院，其实我这才是真正玩心术的地方，周永没有那么简单。”

“吴支，你们为什么盯上了春婵？”夏冰冰问。

“春婵应该是乔伦的一张底牌。乔伦尽管好色，但他有这么简单吗？可能是他派出春婵跟踪周永，在高铁列车上偷走周永的旅行箱。单就这个事情而言，乔伦跟春婵就不是简单的情人关系，而是情人加同伙的关系。”

“这个春婵姓甚名谁？什么长相？多大年龄？住在哪里？她是单身还是有家庭的？她跟乔伦多少年了？我们一概不知，无从下手。师兄，前天晚上你在电影院遇见的那个就是春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乔伦六十多了，你没有看错吧！”

“那个中年男子是乔伦吗？影院里面黑乎乎的，我也没看清楚。”江虹懊恼。

“嘿嘿！”吴方一笑：“要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乔伦……为何偷玉编钟？”武平皱起眉头：“周永是他手下，是一伙的。”

“为了独吞。”江虹一语道破天机：“朱晗老师说过，玉编钟的市价就值500万，乔伦岂不动心？他们这次去冷堰坡盗掘楚国古墓葬群，计划庞大，哪知刚刚下手就被村民董木根发现了。他们杀死了董木根，知道没时间了，很快会有村民过来寻人，所以匆匆盗了一个侧墓，收获很少，估计只有32枚玉器和一尊玉编钟。乔伦很不甘心，就想独吞，为此设下圈套，让周永带赃物回来，再让春婵跟踪拦截。32枚楚国玉器因为装在周永的挎包里，随身背着，春婵没法下手，她只偷到了玉编钟。”

“这么看来，周永就成了替罪羊。”夏冰冰道。

“周永在列车上去个厕所，回来发现装有玉编钟的旅行箱不翼而飞。他当然很着急，因为他没办法交差，这可是要命的事，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我们在列车上把他抓了，其实是救了他，否则卷毛和乔伦会放过他吗？周永本就是个卒子，乔伦牺牲一个周永换来了玉编钟，这买卖值，卷毛、斗牛和钢锭他们不明不白吃个哑巴亏而已。你说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抓捕卷毛一伙，这是空想，因为周永没有按时回到辰州，他们知道肯定是半路被警方抓了，他们还会傻傻等着？不可能的，早就藏起来了。”

“师兄，这么说来就是乔伦嫁祸周永？”

“周永跟着他们两年多了，乔伦把他都摸透了。我想，应该是乔伦向卷毛建议，让周永带赃物回来，承担路途上的风险，卷毛不知是计就同意了，所以乔伦是最大的赢家。这是我的判断，师傅？武队？”

“嗯！”吴方点头：“这个推断顺理成章，没有破绽，可以作为一个侦破方向，寻找并固定了证据方能成立。”

“师兄，你对春婵什么看法？说来听听。”夏冰冰是兴致勃勃。

“我同意师傅的意见。春婵非常隐秘，卷毛他们以为乔伦就是泡了个妞，好色而已。其实她是一个隐形团伙成员，她能吹枕边风，一定知道很多的事。她知道的事情，卷毛、斗牛、钢锭和周永都未必知道，只有她和乔伦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这个坏蛋！”夏冰冰恨恨地：“乔伦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六十多岁，还养了一个小情人跟他一起犯罪，真坏透了！如此说来乔伦才是真的老大，卷毛是假老大。”

“此言差矣！”武平否定：“乔伦文史知识渊博，诡计多端，也是一个收藏行家。但他缺乏财力魄力，就只能当军师出谋划策，真的老大还是卷毛。”

“武队。”夏冰冰问：“你是话里有音？刚才审周永的时候，周永提到卷毛，你就看了我们吴支一眼，吴支又看了你一眼，你俩什么意思？”

“老虎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嘿嘿！”吴方一笑，语惊四座：“卷毛是公安部的A级通缉犯。”

“什么？”江虹、夏冰冰和向清所长都听楞了。

“武队，你说说吧！”吴方要求。

“丁戈炎，男，汉族，39岁，绰号‘卷毛’，辰州市关沙镇人氏，常住辰州市区。身高1.72米，上身长下身短，肚子略大，圆脸，头发略微卷曲。因为长期倒卖国家珍贵文物，案值巨大，五年以前畏罪潜逃，被列为A级通缉犯，悬赏金额10万元人民币。老虎，我说的没错吧？”武平侃侃而谈，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