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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长夜漫漫（第1 / 2页）

为防不测，江虹关好门窗，上楼拿下了双肩包，放在厅堂中间的桌子上。

巴仔坐在桌子旁边，看着警长拉开拉链，拿出一个黑色的急救包，上面印着一枚白色警徽，还有“警察专用”四个白色汉字。包里有一把小剪刀、一小瓶消毒液、医用碘酒、一包棉签、一把镊子、两卷纱布以及几种外伤膏药。

江虹拿起剪刀和一把镊子消了毒，然后看着巴仔：“你没法脱衣服，我就只能在飞镖的周围剪开一个小口，消毒上药，这个会比较痛，你忍着点。”

巴仔点头：“嗯！”

因为屋里油灯太暗，江虹再看着斯雨兰：“雨兰，拿着电筒，照亮他的伤口。”

斯雨兰走过来，从桌子上拿起强光电筒，打开灯光。哪知江虹刚刚下手，巴仔就像杀猪一样喊叫起来：“哎哟！哎哟！哎哟哟哟！黑…黑Sir，你…你想…要我命啊？哎哟！我不上药，我不上药，干脆…死了拉倒。”

江虹头也不抬，专心致志：“你这小子，前天凌晨在车上被旅客拳打脚踢，鼻青脸肿，也没听你叫唤一声，我这点小动作你就受不了啦？熊包！”

巴仔咬牙切齿，断断续续：“你以为我…不想叫吗？我不敢叫，我越叫唤，他们…揍得更欢，他们就喜欢看…贼被打的惨样。这次全都怪黄老炮，妈的，平时当班…迷迷糊糊，怎么我一挂在…车门外面，他就醒了？害我…挨一顿揍。”

“以前你在他的车厢偷了两次东西，害他被列车长考核扣了奖金。他每个月起早贪黑就挣那点银子养家糊口，他心痛啊！所以他对你是恨之入骨，严密防范。”

“我就偷了旅客一百…块钱，还有一部旧的…老头手机，两次被你送进拘留…所关了半个月。在里面被…牢头狱霸欺负，吃不饱饭，睡马桶边，我值得吗？哎哟！哎哟！受不了了，妈呀！”巴仔突然嚎叫一声，浑身抽搐。

“别动，一动更痛。”江虹火了。

“让我来吧！”斯雨兰说。

“你？”江虹半信半疑。

“我若不行，你再弄吧？”斯雨兰从他俩的对话中，已经知道这小瘦子以前是火车上的贼。她不明白这贼怎么半夜三更跑到大山里面来了？还跟铁路警察联手捉拿杀人逃犯，这不就是警匪一家？她搞不懂，也不敢问。

“那…好吧！你来试试。”江虹答应，他接过了电筒。

“哎呀！还是这个姐姐心灵手巧，难怪护士都是…女的。”斯雨兰一开始，巴仔就不叫了：“黑Sir，你是…拿枪的手，这个…不行。”

“你不知道，她是弹琵琶的，手上的细功夫可了不得。”

“扑哧！”一声，斯雨兰开心的笑了。

“琵琶美女？姐姐，前天凌晨我在棠阳车站看见你了。黑Sir救你以后，你怎么偷偷走了啊？还被那王八蛋关在这地窖里。”

“是啊！我真倒霉！自己乱跑。”斯雨兰敷衍道，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在飞镖的周围将T恤衫剪开一个口子。

因为有少许的衣料纤维跟随飞镖扎进肉里，她一点点的拔出来。虽然肉是有弹性的，马上又跟飞镖粘在一起，但渗出的血量开始大了。

她赶紧拿起了一根医用棉签，使用碘酒冲洗伤口，然后敷上厚厚一层云南白药，最后盖上白色纱布，贴牢胶带，总算处理好了伤口。

至于扎在肉里面的这个飞镖，只能等到天亮以后，巴仔送出山去，到了棠阳车站再行处理，实在不行送到辰州的大医院。现在若拔出来势必导致伤口大量出血，这点云南白药根本就堵不住，巴仔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一切收拾清楚。斯雨兰去厨房找了三个小碗，洗干净后，每个碗里倒了一点凉水放在桌上。然后她和江虹、巴仔一起围桌而坐，默默无语，等待天亮。

江虹心事重重，他在掂量要不要给吴方打个电话，汇报最新动态。以师傅的火爆脾气，如果知道这个事情势必不顾一切闯进山来。路途艰险，现在正是夜间一点多钟，铁路警队正跟武警部队沿铁路线换防，责任重大，师傅肯定忙的不可开交。

屈指算来，师傅三天三夜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