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至暗时刻（第11 / 11页）

于是中军战场上，芈凰一路率领中军势如破竹攻入狼军阵营之中，手中的太阿剑快速地收割着迎上的敌军，挥剑斩向第一个冲上的将士的首级，那将士只剩下头颅以下还在马上奔跑，而他喉腔里的血雾直接喷了芈凰一身。

不过片刻之间，她已经满身血腥，狰狞犹如山鬼。

死神有何所惧？！

真正可怕的是一往无前的人！

太阿剑染着鲜红的血划过空中，打头的士兵见到她这样子，无一不认出她的身份，这个战场上只有一个女人，继而全部想起她的身份，吓的连连后退，“太女来了！”

“是太女攻来了！”

可是下一刻芈凰已经一剑穿过他的胸膛，将他送向身后汹涌而来的大军！

人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时候，每一个感官往往会无限放大，紧张感涌上来，而痛感消失……普通人甚至会呼吸发紧、瞳孔收缩、身体协调都会变得迟钝，同手同脚，跑个路也会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她害怕的时候也会。

所以这些时日，在凤凰山上，她每日又开始练武，却一直没有练回到她原先最巅峰时候的状态，那种置身于战场生死之间的状态。

可是这一瞬间，将剑刺出的时候，手臂有旁人不曾察觉的微微僵硬，滞后，但是性命搏杀的时刻，她终于渐渐摆脱这种一年来因为有孕逐渐生疏的身手，动作越加熟悉起来，熟悉这种生死一线间内心的恐惧。

并借有手中紧握的王剑挥出。

她心中的杀意。

手中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曾经在战场上演练过千万遍，潜意识支配了她的身体，先于她的思考，挥出每一剑，粘稠的鲜血喷溅在她的铠甲，披风，脸上，甚至可以听见滴答滴答溅落于地的声音，面前的士卒一个个在她的剑下倒下，失去生命。

可是这一刻，芈凰看不到他们的血。

她在十八万大军中，在找一个人，用他的血祭奠所有倒下的亡魂。

“往前！往前！——”

“冲上去！全都给我拦住她！——”

眼见芈凰冲过一道道人墙，老司徒大喊着。

可是一箭与她默契的配合，两路战线交叉并行，一路吸引叛军，一路趁机随后跟上对着他们发动一波猛攻，然后又往一下一波冲上来的杀去。

一路穿越战场。

老司徒远远看着那冲过来的女人，在这个午后，浓烟与飞扬的土尘一瞬间几乎淹没了他的视野。

他张开嘴。

嘴唇颤动了两下，最终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