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下流（第3 / 4页）

黎枝乐死了，歪过头，朝他比了个ye。</p>

过了会儿，又道：“礼尚往来了。”</p>

“嗯？”</p>

“我不是长得像你爷爷的初恋吗，我就跟我奶奶说，认识一男的，一表人才，高大英俊，长得有点儿像齐正国。”</p>

“齐正国是谁？”</p>

“我奶奶的初恋。”</p>

宋彦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睚眦必报是黎枝本黎了。</p>

黎枝俏皮兮兮地溜走去厨房帮忙，剩宋彦城在沙发上接受暴击二连。</p>

尚蔚蓝甚至不用回头看，切着姜片直接问：“笑这么开心啊。”</p>

黎枝揉了揉脸，“没呢。”</p>

“他这个小伙子啊。”尚蔚蓝一句话说得长叹短调的，“是不是在追你啊？”</p>

“……”黎枝才受到暴击，“没有！”</p>

“哦。”尚蔚蓝还是那副语气，“是个好孩子。”</p>

黎枝脸颊发热，“二十八的人了，还孩子啊。”</p>

尚蔚蓝拿汤匙搅瓦罐里的鸭，沉默一会会后，才慢慢道：“枝枝，奶奶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p>

黎枝低头剥蒜，手上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吸了吸鼻子，哑声应了应，“嗯。”</p>

尚蔚蓝嫌她动作慢，给打发了出去。</p>

宋彦城还挺会做客，没有过多的寒暄客气，竟靠着沙发睡着了。</p>

黎枝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起了兴趣，拿出手机，悄悄聚焦。聚焦后才发现，宋彦城这上镜也是没谁了。他闭眼的轮廓偏阴柔，没有表情时，倒显得曼妙温和。本想拍两张熟睡丑照方便日后“要挟”，看来是没戏。</p>

正想着，宋彦城忽然睁开眼，“吼！”</p>

黎枝吓得手一抖，晚了，手腕已被捉住，宋彦城稍一用力，就把人拉近三分，“拍我？嗯？”</p>

黎枝立刻展笑颜，哄着这位哥儿，“天，刚才发现，你的颜值好能打！”</p>

宋彦城冷声，“是好想打吧。”</p>

黎枝嗤声一乐，挠挠鼻尖，“又被你看穿。”</p>

宋彦城神色微微收敛，视线下意识地往下挪，心说，穿得跟只小熊似的，怎么看穿。</p>

黎枝不知道他脑子里此刻的黄色废料，真情实感地关心问：“累？”</p>

“嗯。”</p>

“要不去我奶奶床上睡会儿？”</p>

“为什么不是你的床？”</p>

“不想让你上仙女的床。”黎枝神气极了。</p>

宋彦城弯嘴，淡淡笑了起来。</p>

黎枝也扬起嘴角，如实说：“一居室，放不下多余的床。我回来得也少，那儿有一张折叠的，晚上摊开就行。”</p>

宋彦城嗯了声，“奶奶的病很花钱？”</p>

黎枝笑意未散，“花再多的钱都不怕，只要她平安。”</p>

宋彦城心颤之余，尚存疑虑，低声问出心里话，“不是你真正血缘至亲，这么付出，值得？”</p>

黎枝眼睫动了动，温情坦然地对视于他，“有血缘的又怎样？我还被我亲生父母抛弃了呢。没有血缘又怎样，也有人愿意豁了命地去保护另一个人。人与人之间，来来回回，不就是投桃报李、礼尚往来、患难与共这么些道理吗。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互相拖欠着。”</p>

她的眼神清澈明晰，像阳光下的碎钻，某一瞬间，宋彦城被晃得神魂颠倒。</p>

他喉结滚了滚，沉声，“黎枝……”</p>

“再告诉你一件事儿。”黎枝却笑着打断，“其实你猜错了，奶奶没有资助过我上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