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饲鸟日记（七）（第2 / 4页）

“您……不是说不来吗？”</p>

她抓着沉甸甸的袋子，一头银饰随着风在晃响，无比轻快。</p>

“你不是说这里有我喜欢的味道吗？所以我来尝尝看。”</p>

一旁的助理猛翻白眼，每天工作餐几乎都一模一样，对吃什么毫不在意的郁总，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了大美食家？笑死人了。</p>

乌蔓一愣，点点头说：“您真的……好喜欢辣。”她摘下银冠，“您等我一</p>

下，我卸完妆马上就来！”</p>

她换回了常服，准备带着郁家泽去大理古城内转一转，她和助理之前吃过的那家餐厅就在古城内，不是什么老字号名店，只是她无意间在巷弄里拐进去发现的意外之喜。</p>

南门刻着大理二字的城楼亮着通明的灯火，他们从城楼下走进，被人潮冲挤着向彼此靠近。</p>

郁家泽很反感地垮下脸：“怎么这么多人？”</p>

“景区嘛，晚上人多吧……”</p>

乌蔓也有点被吓到，前两天白天来的时候街道还挺宽松的，没这么多人。</p>

她正要继续往前走，郁家泽忽然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手，自然地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p>

“……？”乌蔓无言地看向他，郁家泽看着前方说：“人太多，你这小身板一冲就被跑了，必须得被我紧抓着。”</p>

他的手很冰，捂了很久的口袋也很冰。</p>

但那一刻，乌蔓觉得暖和。</p>

乌蔓凭借着记忆领着郁家泽找到了那家餐馆。</p>

那是一家私房菜，外头有个小院子，夏天的时候老板就会支几把桌椅，客人们可以边吃饭边眺望远处的苍山。只不过如今是冬季，在大理这个季节虽然比起其他地方已经不算冷，但坐在外面吃饭还是有些勉强。</p>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街道上逛的人多，餐馆内却冷冷清清。两个人在角落靠近院子的落地窗外坐下。郁家泽注意到店内的中心还有个小舞台，地上置着一把吉他和一个空椅子。</p>

乌蔓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说：“这家店有民谣表演，但只有客流量大的时段才开放。”乌蔓有点遗憾地说，“我两次来都那么不凑巧，听不上。”</p>

“这还不简单？”</p>

郁家泽起身走向柜台，和老板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气定神闲地走回原位。</p>

“等看着吧。”</p>

不一会儿，随着菜色一起上来的，还有歌手。</p>

乌蔓诧异道：“这是专门叫来给我们演唱的？”</p>

郁家泽笑着说：“小鸟，你要知道一件事——这世界上没有钱搞不定的东西。她不仅只为我们唱，你还可以任意点你想听的歌。”</p>

歌手闻言一脸黑线，连忙补充道：“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ktv也没有全部的曲目呢。”</p>

她的口音听上</p>

去有几分别扭，普通话并不是很标准。</p>

乌蔓好奇道：“你是港台的吗？”</p>

“对！”女歌手撩了撩头发，“我是香港人，以前都在铜锣湾街头唱，在那边唱腻了，就想来大陆转转。大理是我的第一站，结果这里太舒服了，我就一直没走。”</p>

乌蔓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一年多在三流歌舞团混温饱的日子，过的也是这么颠沛流离的生活。那个时候除了没钱其实都挺开心的，无拘无束，浪荡天涯。</p>

但没钱其实就是最大的问题。</p>

从某种程度上，郁家泽刚才说的话没有错。谁能免俗呢？女歌手再怎么自由，还不是今夜要为了几张票子单独为他们献唱，哪怕他们点两只老虎她都得装疯卖傻地接下去。</p>

乌蔓突生感慨，回过神来说：“我也不指定什么了，就请你唱你特别拿手的吧。”</p>

女歌手拿起吉他，调了下麦，看向院子外，沉思了一会儿：“苍山下雪了，我唱一首应景的歌吧，歌名叫《痴情司》。”</p>

她低下头，自弹了一段前奏，厚重的嗓音开唱道：</p>

“梦还没有完，大寒尚有蝉</p>

夜来冒风雪，叫唤着雨点。</p>

……”</p>

粤语歌词他们并不是很听得懂，乌蔓只觉得旋律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悲怆。</p>

郁家泽却听得不乐意，一曲还没唱完就抬手示意女歌手闭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