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第4 / 5页）
杀青宴结束，从饭店换到了ktv，导演支撑到一半体力不行提前离场，他一走，一些人也陆陆续续地走掉，剩下他们几个比较熟的演员。</p>
乌蔓的意识也在催促着她离开，但是她的余光瞄到角落里依旧坐着的追野，整个人就懒懒地不想动。不想思考。只是依旧单纯地坐在原位。</p>
她把这归咎为比平常喝得多了一点。</p>
钟岳清挑眉道：“就咱们几个的话，玩游戏吧？”</p>
“诶，又来——”一个女演员嚷嚷，表情却很蠢蠢欲动。</p>
钟岳清把扑克亮出来：“不玩上次那么过分了，就国王游戏，行吧？做不到就喝酒。”</p>
“那就来呗。”</p>
他开始发牌，乌蔓看了眼自己的牌，红桃a。</p>
抽中国王的是刚才嚷嚷的女演员，她不怀好意地说：“方块10和梅花a舌吻十秒！”</p>
“不是吧你，刚上来就玩这么大！”</p>
众人抱怨，结果一翻牌，她自己是那个方块10，另一个女演员是梅花a。两位颜值尚可的女孩喝了点酒，毫不避讳地抱在一起亲吻，画面非常赏心悦目。大家也都很识趣，没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或录视频。</p>
抽了好几轮，乌蔓都幸免，甚至这一轮还抽到了国王。</p>
“蔓姐肯定会手下留情的！”</p>
她听着故意讨好的话，笑笑说：“行吧，那就黑桃k和红桃k对视十秒吧。”</p>
“——这也太小儿科了。”</p>
大家起哄声中，追野翻开了牌，他是红桃k。</p>
乌蔓的心微微一颤，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牌面划过，她没有去掀，因为丁佳期把牌面翻了出来。</p>
她顿时庆幸自己刚才顺着那人的话选了个不痛不痒的惩罚。</p>
但即便如此，当她目睹丁佳期借此换座位到追野对面，两个人面对面挨着，凝视着对方，丁佳期克制不住地涌起笑意……这一刻乌蔓的脑海混乱起来，想到的是在广州拍外景时，丁佳期从操场穿过人群来到他们面前，两个人也有过这样互相看着对方的镜头。</p>
她的胸口涌上的是和当时如此相似的嫉妒。</p>
吃饭席间还对着汪城说已经缓过来的自己确实天真得有点可笑了，乌蔓自嘲地偏过头，从来没觉得这十秒是这么漫长。</p>
结束对视的丁佳期局促地灌了满满一杯酒，脸上扬起的红潮很难辨认是因为对视还是酒精。</p>
乌蔓装作不在意地转回来，追野的视线穿越人堆在追逐着她。两人不经意隐秘地对视上，他从刚才起就没什么波动的表情忽然一笑。</p>
他一定是读出了她脸上来不及敛回去的酸意。</p>
接下来的几轮乌蔓像是开启了金刚防护罩，国王轮不到她，惩罚也轮不到她。倒是丁佳期走了背运，连连被抽到和人亲密互动，她不愿意，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p>
游戏玩到快尾声，乌蔓的手机震动起来，一直没回复的郁家泽发来了视频通话的请求。</p>
她愣了一下，匆忙抽身到了外头的露台接起视频。</p>
郁家泽的背景在他的办公室，听到她那头的动静，哼了一声说：“还没回去？”</p>
“今晚杀青宴，一会儿就回去了。”</p>
“行吧，那我今晚不过去找你了，你早点睡。”</p>
“……好。”</p>
这不会是郁家泽的体贴，他甚至连消失的那几天她做了什么都没有追问。</p>
只有当他不在意的时候，才会这样。</p>
她有一种想问出口的冲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她的理智回了笼，匆匆和郁家泽道了晚安关掉视频。</p>
脚步声在她来不及躲闪时越靠越近，当她看清来的人是追野和丁佳期后，身体已经快于意识地躲进了黑暗里。</p>
丁佳期不光脸上布满潮红，整条细白的胳膊也红透了。她穿着无袖的白色连衣裙，像黑暗里开放的昙花，正处在最惊艳的年纪。</p>
“追野哥，把你叫出来，是因为这些话我如果今天不告诉你，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不想我的人生里有遗憾。”她反复深呼吸，“从进组前其实我就很喜欢你的作品，你的那部《孽子》我看了好多好多遍……为什么你就比我大两岁，就可以这么厉害。这个疑惑直到和你共演的这些日子才想通……因为你就真的可以这么厉害。”</p>
“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可以有和你共演的机会。我朋友都和我讲说，角色是角色，真人是真人，大家都传言你很轻浮，见到你肯定会幻灭，让我和你玩玩就好了。”</p>
追野安静地站在她对面，表情认真地聆听着。</p>
在黑暗处的乌蔓就尴尬了，她根本不想偷听人家告白的墙角。</p>
丁佳期的声音带着无法自抑的颤抖：“结果我比我预想之中的还要沦陷。你真的很好，很温柔，很真诚，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因为你连一个玩玩的资格都不肯施舍给我，对吗？”</p>
说到最后，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也许是因为酒精，她忍不住哭了。</p>
追野递给她一张纸巾：“不要把自己的喜欢说得那么卑微。”</p>
丁佳期看着那张纸巾，没有接。</p>
乌蔓想起自己哭时，追野似乎是抱着自己，用指腹擦掉眼泪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礼貌又疏离地递上一张不痛不痒的纸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