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第1 / 3页）

37.窥得仙山出世人</p>

楼夜锋听得主人竟然将夏瑶的转述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顿时就慌了神。且他万万没想到, 主人一开始居然故作不知, 这会子到了最后又单独拎出来说。</p>

这是什么意思？</p>

说明刚才那件事里……主人最看重的就是这句话！主人对那个丫鬟并不在意, 却对那个丫鬟随口一提的题外话如此在意，甚至要专门来向自己刨根问底。</p>

楼夜锋偷偷瞅了瞅主人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眉眼是多年来一如既往的温柔淡然，却比从前多了几分生动, 几分鲜活。</p>

楼夜锋看着主人近在眼前的面容，心中的情愫浮动，竟然在此时神思恍惚了一瞬。</p>

主人自从解了那桃花蛊后，性情与先前……变了许多。</p>

从前的主人虽温润儒雅，内里却是因为那桃花蛊的原因, 长期抑着自己的性子。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堪称清冷如仙。</p>

虽然看起待人随和，却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和谁都有些距离。</p>

……包括楼夜锋。</p>

先前他虽然对楼夜锋敬重，却不曾有过亲近之意。主人不能，也不敢和什么人有更多的情感上的牵绊。</p>

于是这十年间, 即便朝夕相处，即便生死与共, 即便楼夜锋已经对主人生出了异样的感情，却依旧止步于君臣。</p>

直到桃花蛊解掉，主人那些潜藏的喜怒哀乐都涌了出来, 嘻笑怒骂再无顾忌。做些好吃的故意馋别人，与府里的丫鬟影卫们拌拌嘴，欺负欺负老何，天天的好不自在。</p>

比先前主人只能与丹青做伴，琴音独鸣，看似恬淡实则孤单彷徨的心境，不知好了多少。</p>

楼夜锋一一看在眼里，只心中欣喜，自己没有白算计这一场谋划。主人能活得开心，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p>

至于主人变化最大的……对他的态度的变化，则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仿佛是天上掉馅饼一样。</p>

他原本以为，主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第一次与人行云雨之事，却是给了一个三十岁的英武男人，会由此厌恶他。</p>

却完全没想到主人竟真的对他上了心，主人的初次动情，看他的眼神竟与那些个公子们看着窈窕美丽的佳人们毫无二致。</p>

先前主人心里清冷也就罢了，不对他如何，他便能端端正正守住自己的心思。可现在这般……主人一腔情意明明晃晃地照入他的眼中，他如何还能压住心中疯狂涌动的情意，早就丢盔卸甲，溃不成军。</p>

而现在……主人对他那些个冒犯的心思，似乎是有所察觉？</p>

他看不出主人是不是要怪罪他的意思，主人似乎并不生气。</p>

可若是主人不把自己的偷看放在心上，又如何会特意这么郑重其事地来逼问他……</p>

楼夜锋被主人眼中的热意所触，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主人，只含混地说了一句：</p>

“主人恕罪，实在是属下多年来守卫的习惯所致。时时刻刻看着您，乃是因为不敢有丝毫放松。”</p>

裴年钰忽然笑出声：</p>

“老何他现在也是统领了，为何他的守卫就是注意在我周围，而不是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老何他竟然敢玩忽职守？”</p>

“…………”</p>

楼夜锋噎了一下，忙道：</p>

“这……自然不是。”</p>

幸好何岐这会子是他换班回去睡觉的时间，否则让他听见了，估计又是一阵心塞。</p>

裴年钰见他急中生智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来搪塞自己，这次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依然没能把他的那些个小心思都勾出来，顿时就有些闷闷不乐。</p>

裴年钰悻悻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逐渐失落了下去。他没再多说什么，也不再看楼夜锋，转身便欲出门的样子。</p>

“你忙你的吧……”</p>

楼夜锋立刻就慌了。</p>

分明便是他言语中惹怒了主人，可他偏不知道是什么缘故。</p>

但是他万万看不得主人这般样子。</p>

他怎么可以让主人伤心……？</p>

楼夜锋一步上前，下意识地挡住了门口，见主人止步不前，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裴年钰的袖子：</p>

“主人您……您哪里不开心了？”</p>

裴年钰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叹道：</p>

“我道你是对我亲近，才会那么偷偷地瞧我，谁知你竟是因为你那影卫的习惯……罢了，是我自做多情了。”</p>

楼夜锋见主人一副黯然的表情，心里丝丝的抽痛了起来，心道主人怎么会是自做多情呢？主人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p>

楼夜锋见不得主人这般神色，慌乱中口不择言，竟忙道：</p>

“不……！主人，属下，属下……属下当真是喜欢您的，所以才……”</p>

一言既出，楼夜锋方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急忙闭嘴。而后又惊慌失措地看着裴年钰，头上的冷汗刷得一下就渗了出来。</p>

“嗯？？”</p>

裴年钰眼睛一亮，忽然身子前倾，把他迫到了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p>

“你刚才说……你当真是喜欢我的？”</p>

楼夜锋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p>

他竟没想到自己方才完全乱了神志，竟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