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花香依依柳黄下(第1 / 2页)
正如马道婆所形容的,金荣已呈半透明状,身体里封存着一道月光,整个人朦朦胧胧,似真似幻。他坐在水涗身旁,旁若无人地喝水,“你们可能不信,这还是我第一次入宫。”又抬头东张西望,“比我想像中的皇宫要小了几分。”
毕竟是通灵宝玉的模拟,要是什么都和主世界一样,就滑稽了——祂又没见过故宫,一切都是听三千个穿越者给祂描述的。
水焉和张出尘都泪眼汪汪地看着金荣,水涗和贾琮担忧地对视一眼。
金荣道:“就算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可能还有啜泣声夹杂着,“也没啥好伤心的,”金荣笑,“就当我从未来过好了。”
出尘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
贾琮泪水又流了下来,早上他梦中惊醒,看到金荣那样时已经哭过一场。当年金荣坐在温泉山上说“我要死了”,大家以为他开玩笑,事实证明,天意难违!但是……金荣跑遍全国,行事高调,天翻地覆的大闹一场,你怎能当他没有来过?
看到水姮进来,金荣眼睛瞟一眼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水焉。水焉抹着泪道:“这位就是七公主。”
金荣道:“果然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贾琮早和南霞通过气,此时不得已起身对水姮道:“琮自听闻七公主贤名,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早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啊?合着你求亲就是靠背书的?这也太……
水涗道:“七妹,你说呢?”——喂,皇帝哥哥,虽然说大家是江湖儿女,能打能杀,但是当面问我意见,那也太……
水姮瞪大眼睛,盯着贾琮,逼着他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水姮思前想后,半晌,不得已念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背书嘛,谁不会似的……串烧瞎念呗。
旁边的人见这两个货如此,早笑得腹内瘫痪,说不出话来。真是活那么久头回见如此背《诗经》求亲的,还有女方——不知羞耻,当面喊男方“良人”……矜持一点会死吗?
水涗抚住胸道:“既如此,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林黛玉从后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长串人,探春、迎春都在内。这些女人打扮得极其不得体,大概是匆匆忙忙跑来证婚,或者见金荣最后一面的——花枝招展谈不上,目光如火,好奇心雄雄燃烧倒是真的。
金荣笑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他握着水焉的手道:“想想当年你第一次体味到死是怎样的前因后果。”
当时水焉在地堡里突破,品尝了三分钟宗师滋味,幻想着万亿崇拜,权倾天下,不可一世,然后动了胎气,境界跌落,险死还生。
金荣一句话浇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如果能再出一个女皇帝的话,上下两千年双星辉映,倒也是段佳话”的念头。
水焉不由自主地追问道:“为什么?”
金荣微笑,“庄濉已经警告过你了。”
水焉大悟,气息平静下来。早先她否决了宝珠的提议是因为赵国本来就五权制衡,权力分散,如果自己想登基,阻力巨大且不说了,收买方方面面的巨头得耗散掉多少皇家资源、让渡多少权力出去?是以宁可用水涗当名正言顺的皇帝,自己在幕后,也决不能乱国。而庄濉说皇权帝制更是国桓亡的毒瘤……
水涗正在和林黛玉讲,等孝期过,七妹的婚事应当如何大操大办,要煌言和天网报连续报道三期云云。他不经意转过目光,看到水焉泪眼婆娑,手指虚握停留在空中。
金荣已经消失不见。
水涗叹气,果然是神仙人物啊。
金荣已经高一年级了,原本初中时成绩不怎么样,不要说考上市级重点高中,可能区重点都勉强,还是花了点钱,托了人才进了现在的四大名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