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最隐秘最污秽的我(发情期/击云磨批)(第1 / 3页)
丹恒其实已经不大记得过去了。
在昔日看不见尽头的轮回里,过去是在数次的深梦中破碎的画面,在他沉睡时缓缓浮现,将意识带入古海的深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被龙师称作不朽的恩赐,关于族长应有的能力,关于龙尊应尽的义务,关于百代之前的雨别和更远的龙,但永远不关于他自己。在很多时候丹枫会迷茫于身份,他是谁,是饮月君还是丹枫还是谁;没有人能够回答,只有鳞渊境的海潮声止休。
直到他在幽囚狱里被逼问,带着满身自己和他人的血,锁链吊起手脚,金针钻进骨骼,也没有人回答。只有龙师们,还在用丹枫的名讳称呼,不厌其烦地问化龙妙法的所在,哪怕转生也不肯放弃,他总是沉默不语。白发的将军应允他给自己起名的请求,于是他拥有名为丹恒的名字,但看着那些因为他的沉默而扭曲的脸,丹恒还是会有些恍惚;他是谁?
这样的问题快要把他逼疯。在倒影里看见自己的脸时会丹枫迷茫,倒影他的是镜子,是茶水,是古海的海面,是汇做一片湖泊的血;再一次看见倒影的自己是在列车的窗户上,丹恒刚刚离开悲悼伶人的船,被路过的列车捡起,他在玻璃上看见狼狈的脸,因为长久的躲藏而苍白。但丹恒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因为他终于摆脱了旧日的影子,至少暂时可以喘息。
然而命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它略略松开了手指,给丹恒留了一扇开了条缝的门。等到玩具以为自己能逃脱,再轻轻捏着他的后颈放到门口,让他去看那门缝后面拴住门锁的铁链,笑嘻嘻地看着眼泪和汗水一起流下——
丹恒发情了。
持明一族承袭龙脉,在绵延了力量的同时也保留了一些龙性,龙尊最接近不朽,他的身体在这方面自然更是显著。他以为自己终于暂时脱离了过去的身份,哪怕持明的血脉法磨灭,但在与列车同行时他可以不去想;可他在此时感觉到难以抑制的燥热,在乘客们都已经歇下的深夜,其他人都在美梦中沉眠,只有丹恒还醒着,被本能的、法回避的欲望烧灼。
有湿滑的东西从体内流出,通过股缝滑到腿根,悄悄地把内裤浸湿了。丹恒下意识地夹住了腿,然后就近乎绝望地察觉到又有一股水挤出来,腿根的软肉在挤压时意外起到了刺激的作用,害得贴身的衣物又湿了一个度。柔软的布料吸水,立刻和皮肤贴得严丝合缝,悄悄勒住那道隐秘处,略动一动便摩擦到,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发抖。
……好热。
热气从深处蒸出来,水分以汗的形式脱离身体,内衣也湿了,黏在皮肤上如同严丝合缝的茧,领口紧紧贴着咽喉,勒得丹恒快要喘不过气。脑子也热得发晕,眼前朦朦胧胧的,不知道是因为汗水流进眼里,还是有泪水生理性地分泌。难为他还记得这里是智库,残存的意识让他还有着羞耻:智库是列车的公共空间,只要有需要大家都可以进来,自己也只是为了工作需要暂住;早知道应该找帕姆留一间卧室的,在这里自我疏解实在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产生了一点淫秽的想法,即使完全没有想过照做,丹恒也惊恐地发现他又湿了;在身体因为欲念不由自主地收收缩肠胃时,又有水流出来,如果没有衣摆遮着,怕不是低头就能看见大腿间的湿痕,暗色的一片,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但真的太热了,丹恒感觉自己快被衣服捂死,明明没有捂住口鼻,光是难耐的热意就能让他窒息。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突然拥有了呼吸的能力,占据了肺的功能,于是它们认为衣服阻碍了呼吸,便用汗水去推搡,弄巧成拙了就折腾起主人,逼着丹恒把衣服脱掉,让身体完整地暴露出来,在空气里裸露一定自在畅快。唯一能和生理本能对抗的是意志,丹恒大口喘着粗气,因为过度呼吸而眼前发黑——不如就这样晕过去,没有意识就不会被熬得痛苦。
可惜他误判了龙的身体,哪怕不朽的陨落剥夺了延续的能力,繁殖的本能依旧在代代传承里深深刻入基因。水流过的地方隐隐发痒,它集中在湿透的腿根,丹恒控制不住地隔着裤子揉捏,根本不可能缓解,痒的地方需要真正的、亲密间的爱抚。他没有晕过去,察觉到意识快要溃散,能把他烧晕的热意也平静下来,悄悄聚集到了小腹的位置。
这反而更加难捱了。最热的地方被一层层腰封裹住,又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所在,热的不是全身,热的感觉一定能顺着血管经脉流到全身。原本只是皮肉的折磨,此时已然深入了内里,丹恒再也忍不住,将手指塞进嘴里压制呻吟。若是咬紧牙关还好些,一张嘴他就听见一声绵软的喘息,一眨眼就有憋了多时的涎水流出来,顺着手指往下淌,亮晶晶的一片。
如果是之前还有龙师教育的时候,会有专人在情热时引导,龙尊的身体高贵,万万不可轻易被人触碰,只能用药物压制,万万不行了再换器具舒缓。可不知道是不完全的蜕生留下了隐患,还是一向寡欲的性子导致发情更加猛烈,丹恒拼命挖掘记忆也想不起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快要烧成一团浆糊的脑子艰难地动了动,他想起之前整理资料时看过的各种族生理相关,那时他可以古井波地浏览、审阅,甚至做好批注再一条条誊入智库,现在它们却一股脑地从回忆里倒出来,在丹恒脑子里玉体横陈。介绍交媾的条目工整而冷淡,明明最是科学严谨,在此时的丹恒眼珠已然扭出了不堪的形状,稍微想一想都要羞愤自尽。
就像是用滚烫的刀子切开冰冷的黄油,丹恒感觉自己被黑白的文字剖开,体内那些淫靡的液体汩汩流出来,把他滚烫的身体都浸透;也许他早就已经被浸透,连呼吸都带着炙热的水汽,动一动都觉得下半身泛滥成灾。但他必须要想,在那些文字里寻找,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抑制住这来势汹汹的热流。
——在此之前他必须脱掉衣物。
生理的急切需求逼迫遗忘也让步,丹恒想起上一世作为龙尊的片段,龙的发情期固定时间总有一次,那时丹枫会提前支开侍从,在人的寝殿里宽衣;那些记录的性交也多半需要提前脱掉衣服,脱掉衣服似乎是开化的文明在就餐前必要的仪式,哪怕情到浓时的交合一定会野蛮如野兽。脱衣是在去除身体的遮蔽;感受真正的性是需要拿掉遮羞布的。
于是丹恒想要去锁住智库的门;在意识到行为的动机后他快要哭出来,但他实在法忍受了,欲望快要把他烧死。但他刚迈开一步就是脚下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年轻人一向结实有力的大腿难得酸软,竟然光是流水就要把他掏空。可他必须锁门。丹恒踉踉跄跄地扑到门上,颤抖着沾满淫水的手输入安全密码,等到插销自动咬死才失控地滑坐在地。
他要到床上去。坐在门口脱衣服是绝对绝对干不出来的,怕不是从屁股里流出来的水能顺着门缝淌出去,连本能都法压倒这最后的羞耻心。可丹恒已经脱力了,脸被热浪熏得发红,青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他想拽着门把手站起来,可腿根本使不上劲,如同两条棉花搓成的摆设。——所以他选择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