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位卑命薄,夜里做梦也不敢想(第1 / 3页)
等待的日子颇为难熬,容易让他胡思乱想。
好在他带了弓箭,足以给自己找事分神,全神贯注盯着靶,容不得他起旁的心思。
没练多久,弓弦崩断了,震得他食指发麻。
他捻搓着痛处,蹲身想把弦接起来,这还是在王府时最初的那一把素弓。
宫人笑道:“弦断了就该换新的,纵然接上也不能用了,小的给神使新取一把来?我们南河人善骑射,这弓是要多少有多少。”
“算了。”阿桥放下坏了的弓起身,怅然低吟道:“轻轻惠风,忧可解。弯弯木弓,弦可解。”
宫人久居深宫,不如外头的人常与中原人交流,只懂些基本的中原话,稍稍深奥些的诗词他就不懂了。
“神使要什么?”他小心问。
“南河人都信奉神女么?其中有什么缘由?”阿桥转而问他。
“是。小人进宫前听家里人说过,多年以前有人从宸国逃命带来疫病,扩散开后十分危急,是神女大人赐药破除疫病,保佑南河安宁。”
阿桥转头望了望躺在草地上的弓,低声道:“万般皆有定数,她晚一步救大宸,早一步救南河,不早不晚,救了我。”
他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回房休憩。
秋冬之际昼短夜长,晚风早早吹起,他闲时逛到高处的亭台,望着陵城的方向出神。
南河的月照不亮他的心,南河的风也吹不散他身上的愁。他浑身的破碎疏离感,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一丝一毫累积缠绕上去的,结成乱麻,剪不断,也理不清。
“想家了?”南河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
阿桥深吸一口气,收回了快要抵达陵城的眸光,默了片刻后道:“我没有家。”
“你没有家?”南河王诧异看他。
“我爹是宫里的御医,他犯了,抄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