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烧烤下（第3 / 3页）

回到包间，板筋和土豆早已上桌，扎啤也被消灭了三分之一。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外面发生的事。

四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串喝酒，聊的多半是班里发生的趣事，还有一些奇葩人，比如老爹是校长的体委，比如隔壁班把老师气出病的大侠。

结束聚餐时已经是十点半了，三个人在一旁等着段屿结账，宋晔喝的最多，靠着蒋正阳的肩马上就要睡着了，眯着眼睛低头打量到段屿的裤子瞬间来了精神，大声嚷嚷：“段…段哥，你那裤子破了，怎么？你想让屁股出来透透气？”

方知有低头一看，那校服裤子果然破了几个洞，不过没有宋晔说的那么夸张，破损的位置在大腿处。

段屿完全没当回事，结完账就交代蒋正阳把宋晔送回家，抓着方知有率先离开店子。

两人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方知有喝的不多感觉脸有点烫，意识还算清醒。

他说：“去我家给你拿一条校裤吧。”

段屿说：“行，你脸都红了。”风把声音削弱了一些，也帮两人驱散了身上的燥热。

“我和李匡就是聊聊以前的事，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想跟他聊清楚，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方知有解释，转头看到他的脸还是保持白净的肤色，好看又带着难以靠近高冷。

“别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段屿这次很平静，左手食指勾住他的掌心向自己那边拉，两只手缓缓相扣，仅仅一瞬便分开了。

他们穿过斑马线到达对面，再穿过一条街就离方知有的家很近了。

小破城的夜是安静的，没有大城市的霓虹闪烁，没有大面积的夜生活，甚至二十分钟过后就连路灯也会熄灭。

段屿说：“找个时间一起去坐摩天轮吧，之前不是没坐成吗。”

“行啊。”方知有仰头看向远处的建筑，指着空中的一个小红点说：“那个是摩天轮吧？”

段屿扫他一眼笑了，斥道：“你蠢啊？这个位置看不见摩天轮，你是不是醉了。”

“我可没喝醉。”方知有移开视线，刚想夸奖他对小破城的熟悉程度比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人都要好，却看到街道尽头的一家宾馆门口出现老妈的身影。虽然天很黑，但他看的很清楚，老妈的胳膊挽着一个男人，脸上挂着笑。

他的指尖以可察觉的速度变凉，感觉喉咙有点干，忽然想起通电话时的情景，是的，老妈确实在家，只是当时在化妆打扮，为了晚上出来约会，她不仅扔下一屋子的学生，而且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方知有没有收到任何她外宿不归的消息，谎言与谎言相遇，得到的是这种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他反复在心里发问，不明白聪明的老妈是为什么，他从不反对她寻找新的幸福，就算是找一个普通人，一个不那么优秀的人都可以，只是不希望她找一个有家室的人。

失去老爸的事情让老妈低沉了很久，那段时间她喜怒常多次与学生发生摩擦，最后被学校放了一个月的假。

那一个月，方知有永远不会忘记，老妈不分白天黑夜的折腾和哭闹，时而产生的毁物自我伤害行为，让他想起来就感觉心脏隐隐作痛。有家室的人法给老妈百分百的安全感，只是一个没有结局的选择，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层面评价老妈这种行为，只担心如果结局是悲哀的老妈会再次回归当时的状态。

此刻，他很想冲进宾馆把老妈带出来，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段屿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便问：“是不是太晚了回去没法交代？”

方知有吸吸鼻子，盯着那个宾馆看了好几眼说：“没事，今天我妈不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