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始了解女人的人生轨迹（第2 / 3页）

在那个年代没有和平离婚一说，一旦离婚男女双方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家离他姥姥家不远，骑着我爸给我姐买的坤式摩托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

或许是年龄小，也或许我只考虑到不忍看到同学受父亲和后妈责难的处境，我豪爽地一口答应了。

等我把三套衣服拿回家之后，我才知道这件事的难办之处。

我妈不让我把衣服送回去，说是这会伤了一个母亲的心。

那时我还不是很理解，直到我骑着摩托车走到他姥姥家门口后，遇见她妈妈在门口照顾小侄子。

他妈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我，继母有没有打过同学，在学校里有没有同学因为父母离婚的事笑话他等等，话里话外全都是对孩子的关心。

放在帆布包里的那三套衣服我始终没好意思拿出来。

正如我妈所说的，如果真的把这三套衣服拿出来送给他妈妈，那么爱孩子的妈妈，不用我说她也会知道，因为这几套衣服孩子在家至少是挨过骂的。

临走时，他妈还不忘用讨好的眼神跟我说：“我家那个小孩，不爱说话，你们多和他玩……”

说话间，正是各家屋顶上飘起袅袅炊烟做晚饭的时间，身后的院子里传来一位老人的喊叫声：“跟谁说话呢，你不知道你自己丢人，赶紧抱着孩子进来做饭，这让牛子媳妇儿回来看到像什么话！”

说话的人应该是同学的姥爷，牛子应该是同学的舅舅。

我同学的妈妈离婚后，立足之地，只得回娘家。

但是娘家还是她的家吗？看样子应该不是了，这里只是一个勉强能留她吃饭睡觉，干家务得不到工钱还要看脸子的地方吧。

我骑着坤式摩托走在河堤大道上，秋水微澜，凉风习习，让我想到了我妈。

如果我妈跟我爸离婚后，她回去哪里？

倘若是回娘家，但已经没有了爹娘。

虽是有舅舅，我妈和我舅的感情不，但舅妈也常常因为生计跟舅舅意见不合吵吵闹闹，我妈如果真去了，境地会比同学的妈妈更好吗？

那个年代离婚后的女人在家乡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并不是父母不爱她，而是如洪水猛兽般的流言蜚语就能吞噬一家人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