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盲犬 05(第2 / 4页)
“小姐,我还是个病人。”男人的手抓住了你的胳膊,叹息终于从他口中传出。他平静比地陈述,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你却在恍惚间脑补出他摇头苦笑的模样。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是死人呢。”你呛声道,和他的对话总是带了点刺。“这么怕我?难道你下面也病了?那个国语老师这么厉害,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国语老师……?”他一脸茫然。
“不就你女儿说的那个,特适合当她妈的国语老师。”你撇嘴,语气有几分你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怨气和阴阳怪气。“哎哟,不会没成吧——”
他并没有把你的明嘲暗讽放在心上,只是挺受伤地笑笑,笑得和所有在情场失意的中年男人一样,笑得你心里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受。你立刻泄了气,伏在他身上没了言语,他也不再说话,手在你身上虚浮,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有资格拥你入怀,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两人各藏心事的呼吸声。
你的心绪早就混乱成了一锅粥,手下抚摸着他为了保护你留下的铁证,那个弹孔已经长好,如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沿着螺旋凹坑向中间的皮肤戳去,他吃不消地摇头,拉住了你的手。他的手还算年轻,只是依然黝黑粗糙,也依然温暖。
你这么晚来找他是为了验收自己的试验成果,可不是来睡素觉的。
你们维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未动,他的胸口依然炙热如火炉,心脏在雄健的胸肌下生机勃勃地跳动,震得你鼓膜生疼。你紧紧攥着他的病号服,生怕一不留神再也听不到那蓬勃的心跳,他也任由你去了,任你去嗅他身上散不去的消毒水味。
在盆栽里的阔叶植物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三次之后,他的手向传唤铃的方向挪动几分。你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按住他的手警觉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坐起来。”他叹气,力地伸指指向一旁的另一个按钮,双目神地瞪着你,好似在问你怎么现在这么敏感多疑,明明你家集团在整个联邦所有大型经济建设项目中都占有20%的股份,包括这家名义上是公立的医院。你不该是这样的。
你这才悻悻然缩回手,由他支起病床。魔能装置发出微弱的机械摩擦声,他在你身下渐渐被床拖起上半身,而你也成了跪伏在他身上,姿势更暧昧了,他却没有一点暧昧的意思。
他身下的硬物却有。
“已经很晚了,快回家吧。”他看不到你被那硬物硌到时微妙的表情,依然装着他的正人君子。
“你不期待我来?”你冷哼,反问他,双手按在他的肩头死不松手。那股劲又上来了。
他又笑,笑得不明不白,似乎存心要惹一惹你。他说:“你其实没有必要来看我,我快死了。”
快死了,快死了。
你当然知道他快死了。
他的病例在昨夜已经送到了你手上,你的私人医生为你解读其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指标,他的身体内部远不如他展现出来的样子平静。
而他的心灵深处……也不会如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平静。
你伏在他身前,几乎贴在他耳侧耳语:“死到临头也喜欢口是心非?你女儿可是哭着打电话给我,说……”
你刻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饶有趣味地观察他突然变得紧张的表情。与此同时,你的心底升起一股来历不明的怒意,如果你不提他的女儿,今夜是不是就这么被他混过去了?
他连语速都变快了:“她说了什么?”
“不重要的事罢了。”你说,手又不老实地向下探去,沿着你与他相依偎的那道缝隙,朝暴露了他想法的地方行进。“不过我打算来满足一下你的临终遗愿,如果死在高潮中会是一种解脱吧?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女儿你是这样的死法……”
你享受他在你手下僵直如木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