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 / 3页)
看守的警察见他出来了,里面只有嫌疑人和一个记者,就问道:“程组长,您怎么出来了?”
“没事,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先让记者采访吧,有助于我们以后的审讯工作。”程子衿一句话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扶手上的手铐,钟情拿过边桌上的毛巾盖住手铐,挡住刺眼的反射光。
“钟情。”
“张医生,你这是怎么了?”记忆中,他比现在还要胖一点,意气风发、眉眼间尽是温柔。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张志强虚弱地笑了:“钟情,好久不见了。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真好真漂亮!”
两人如旧友重聚一般,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张志强也告诉钟情自己得了重病,活不长了。
钟情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想起了陈星月的妈妈,差不多冷清的医院,差不多白色的病床,差不多悲伤的心情。
张志强并不悲伤,他告诉钟情,自己是医生,也了解自己的身体。更何况做了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他早就不想活了。
钟情不解:“可是,白褂褂,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白褂褂”是那年暑假,钟情给他取的外号。
村子里许多人都叫医生“白大褂”,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又适逢换牙,她的门牙掉了说话漏风,叫着叫着成了“白褂褂”。
张志强浑浊的眼里有了泪水,如果可以,他希望穿一辈子的白大褂,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死也不想沦为杀人的工具。可是——
“是因为桃子姐姐吗?”钟情已经猜到大概了,“桃子姐姐”是她对张志强的妹妹张美凤的称呼,因为她给钟情拿过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桃子。
沉默即为默认。
钟情快要上初中的时候,那个牺牲的年轻警察的父母在两年内相继过世了,也许是太过思念儿子的缘故。
钟鹏也越来越忙,父女俩便不再去乡下玩儿了。
后来,钟情考完初中的那个夏天,她自己坐车回去过。但是村子里的人告诉她,张美凤嫁了个好人家,生了儿子去别的地方了,张志强好像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