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节尘埃落定（2）（第2 / 3页）

“是！”飞熊们犹如一群会飞的饿熊般呼啸着扑向目标。

第二次东北太平洋战役终于在第四天的黎明时分进入了最后的尾声，而这首波澜壮阔的战争进行曲也进入了激荡澎湃的高潮。朦胧的晨晓曦光中，呈现在美军第7舰队所在海域内的是一幕壮观恢弘的画面：企业号和复仇号相隔十多公里地缓速行驶在两道沸腾翻滚的波涛雪浪间，两舰灯火通明，大批美军舰载机犹如归巢或离巢的蜂群般井然有条地编队盘旋在其前后左右空中，晨曦给列队飞行的机群镀上了一层清冷银光，而在美军机群上空，数量不如美机但规模却庞大数倍的北华军机群正覆压而落。若说地狱猫是海鸥，那飞熊则是史前翼龙，遮天蔽海，势不可挡。两百架飞熊，犹如集体迁徙的鲸鱼般威风凛凛地在半空中迫压向美军航母和美军机群。“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结冰了。”企业号舰长乔治D默里上校事后说道。

“敌机来袭！”美军舰载机群的无线电里响起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保护航母！”

“Becareful！”一些发现异常的地狱猫飞行员近乎惊慌失措地喊道。

给飞熊护航的闪电战斗机、飞星截击机迅雷疾风般从机群里掠空而至，以让美军飞行员瞠目结舌的极高速度和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行轨迹在霎那间已穿梭进地狱猫群里，数十上百道烈焰弹火犹如燃烧的镰刀般在地狱猫里纵横狂飙，转眼间的功夫，三四十架地狱猫已经化为凌空爆炸的火球或坠向大海的流星陨石。

“Fuck！是缝纫机！”美军飞行员的无线电里霎那间炸开了锅。

“缝纫机”是美军给北华军喷气式截击机取得外号，因为北华军截击机截杀攻击美机时的飞行轨迹酷似缝纫机钩针在高速运行时的波浪状，同时速度也恰如其分地酷似缝纫机。空战中，美军飞机一开始是“——”形水平飞行，北华军截击机杀来后，由于速度太快，美军飞机根本来不及反应，仍然还是“——”形水平飞行，而北华军截击机则以横向“S”轨迹上下穿插美军水平机群编队，同时“甩”出一道道镰刀状弧形弹火（航炮弹火本来速度很高，但截击机速度太快，使得从飞机上喷射出去的航炮弹火呈现出抛物线），结果在这种交锋中，很多美机还没有回过神，就已经被高速掠过自己上下方的北华军截击机给击落。

半空中的地狱猫霎那间犹如遇到狼群的猫群般一哄而散，大部分美军飞行员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打算也没可能展开反击迎战，而是被迫先要确保自己能在北华军截击机的凶猛截杀中能幸存下来。趁着飞星们让地狱猫们方寸大乱时，获得机会的闪电们展开风卷残云般的攻击。在飞星们的截杀以及闪电们的攻击中，一波又一波地狱猫如秋风扫落叶般滚滚坠向大海。“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交手。”一名美军飞行员痛苦而沮丧地道，“我们是舰载机，他们是陆基机，我们是螺旋桨飞机，他们是喷气式飞机。这场战斗纯粹是一群饿鹰与一群北美旅鸽的战斗。”

由于在这场空战中，美军地狱猫舰载战斗机被北华军喷气式截击机和喷气式战斗机轻易击落，因此北华军飞行员将其戏称为“杀猫大赛”。带队的乐以琴在事后说道：“我们唯一的敌人只是疲倦，弟兄们都连续飞行了足足六个小时，途中空中加油两次，闪电有2名飞行员，飞星只有1名飞行员，闪电里的飞行员轮流睡觉，飞星飞行员则要强撑六个小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开飞机跟开车一样，绝不能一边开一边打瞌睡。另外，别忘了，我们在结束战斗后还要再飞六个小时才能回去。连续飞行六个小时已经令人身心俱疲了，随即还要强打精神参加激烈战斗，最后再返航，大家的体力已经虚脱，精神已经透支，回去六个小时实在难撑。飞来的过程中，我们损失了1架闪电和4架飞星，而飞回去的过程中，我们损失了9架闪电和42架飞星，这56架飞机里有4架是突发机械故障而损失的，剩下52架都是因为飞行员打瞌睡出现操控失误或直接弃机迫降跳伞而损失的。作为对比，我们在战斗里一共只损失了13架闪电和飞星。美军击落我们飞机的数量只有我们自己坠毁数量的四分之一。飞回去的过程中，无线电里不断传来‘飞行长，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我刚才都睡着了’、‘飞行长，我真的不行了，我眼皮已经耷拉下来’的有气无力的诉苦声音，我吩咐道‘如果实在撑不住，就飞向距离你们最近的我军航母舰队，然后弃机跳伞吧’。喷气式飞机造价高昂，我们都不舍得白白抛弃，所以非机械故障而损失的那52架飞机里，足足有34架是在坚持飞向夏威夷的过程中坠毁的，只有18架是飞向我们附近航母舰队并被飞行员跳伞主动抛弃而损失的。”

当飞星和闪电以砍瓜切菜之势攻杀美军舰载战斗机时，飞熊们也展开了攻击。

“我先上！”刘粹刚在无线电里喊道，“我先来做示范！成功了，你们学习经验，失败了，你们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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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飞行员们都心头凛然并齐齐瞪大眼睛。

刘粹刚的飞熊开始“刹车减速”，从一开始的450公里时速逐渐降低至220公里，这已是极限最低速度，再低的话，过小的空气流动压力差就无法提供足够飞熊保持飞行的升力了。在北华军飞行员们充满期待、担忧以及美军充满震惊、惶恐的众目睽睽中，刘粹刚的飞熊在企业号上空展开“上下螺旋翻飞”，飞行半径在刘粹刚的操控下越来越小，从起初的上千米硬生生地缩短到三四百米，在这么小的圆形内若进行水平盘旋飞行的话，刘粹刚的飞熊早就摔下去了，实际上刘粹刚的飞熊是侧翼飞行的，机翼与海面近乎呈现九十度垂线直角，机内机组人员此时是“头脚横在半空中”的，但没有摔下去，因为过小的飞行半径提供了强大的向心力，从而把机组人员都牢牢“吸附在”座位上。企业号上，包括斯普鲁恩斯上将在内的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架在企业号上表现“飞行特技”的北华军战略轰炸机。

“对准它！开火！”舰长默里上校对已经惊呆了的高射炮手、高射机枪手们吼道。

暴风骤雨般的防空火力网中，刘粹刚和同一机组的九名航空兵心如止水地继续修正飞机的飞行角度、偏差、高度、速度，并开始投弹。机械轰鸣声中，雨点般的炸弹纷纷扬扬而落。

一名北华军飞行员形容道：“那架笨拙如狗熊的飞熊霎那间化身为仙女，它抛出的炸弹以非常优美的方式落了下去，就好像一个仙女在半空中一边转圈一边撒花，密密麻麻的炸弹呈现圆环螺旋状地落了下去，弹痕就像被拉长的蚊香。联队长（刘粹刚）真不愧是轰炸大王，他的飞行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已经出神入化，我们看得都发自肺腑地自叹不如。那么笨拙的飞熊在联队长的驾驶和操控下却变得敏捷如雨燕空灵如天使。”

事后，飞行员们把刘粹刚这种超高难度、极度罕见的投弹方式称之为“梦幻投弹”。

美军的描述是：“一场由炸弹组成的小型龙卷风刮过我们的航母。”

北华军的飞熊里都装载着两种炸弹，一种是集束炸弹，母体炸弹在撞击上目标后会炸开几十颗子炸弹，每颗子炸弹里都装填着高能烈性炸弹，一颗子炸弹只有茶杯大，但却能炸穿十厘米厚的钢板；另一种是小型燃烧弹，每颗不过暖瓶大小，里面则装填着铝热白磷燃烧剂，爆炸后能够引起达到1600摄氏度的高温烈火，足以熔化掉钢铁。一架飞熊可携带12吨炸弹，由于携带的都是小型炸弹，因此每架飞熊足足装载了超过五百颗集束炸弹或燃烧弹。投弹后，飞熊下方立刻形成一片黑压压的弹雨。

刘粹刚的“梦幻投弹”后，企业号中部偏后的飞行甲板上霎那间犹如雨后春笋般绽放开此起彼伏的火球。刘粹刚的飞熊足有超过五分之一的炸弹命中了企业号，命中率高达20%，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落在企业号飞行甲板上的那一百来颗小炸弹里，集束炸弹在猛烈撞击中喷射出更多的小炸弹，遍地乱溅、遍地开花，每颗都在甲板上炸开一个脸盆大的窟窿，燃烧弹则犹如被点燃的大型烟花般窜起一道道火舌，霎那间就烧穿了甲板。惊慌失措的美军舰员水兵们冲上来拼命救火抢险，实际上，这些十几公斤或二三十公斤重的小炸弹对企业号的整体伤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就像人被蚊子叮了一下，但却对重要的甲板造成了极大损害，中弹处的飞行甲板变得犹如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

“弟兄们！上啊！”激动的飞行员们开始轮番对企业号和复仇号展开狂轰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