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节最终决战(1)(第1 / 4页)
北华军的四大方面军里,西方军最轻松悠闲,南方军次之,东方军和北方军打得最艰苦卓越,从七月中旬开始,情况有所改变,西方军仍然是最轻松悠闲的,东方军还是打得艰苦卓越,北方军则变得跟南方军一样。在付出七万人阵亡、二十万人伤亡的巨大代价后,北方军成功攻占了美国本土最西南的丘拉维斯塔和最西北的西雅图,正式在美国本土境内占领了两座城市、两片土地,控制美国人口二十万,完成了北华军总部下达的任务。手里有“人质”,北方军的处境自然大大好转,美军虽然在北美战场上掌握绝对优势,但因为丘城和西雅图的沦陷而投鼠忌器,在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这让北方军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西雅图在7月14日被北方军攻陷后,北方军全面转攻为守,在西雅图、丘城、温哥华、朱诺、诺姆等占领地争分夺秒构筑防御工事,同时紧锣密鼓地建设后勤运输线。辽美东北太平洋战役以北华海军获胜而结束后,北华军基本掌握了包括东太平洋在内的太平洋的制海权,这极大地改善了北方军长期因为后勤运输线脆弱而带来的艰难处境。虽然东太平洋和北美战场的制空权基本还在美军手里,但拥有夏威夷这个巨大的中转站以及北美大陆西北部沿海的若干岛屿充当桥头堡,因此北华海军可以较顺利地通过潜艇、驱逐舰把兵员物资从夏威夷运给北方军,而北华空军也竭尽全力地通过北太平洋航线用运输机群给北方军运输兵员物资,加上北方军还动用了百万俄日劳工、十多万温哥华的加拿大人在西雅图和白令海峡之间修建铁路和野战公路(北方军没动用美国人充当劳工,因为美国人“很值钱”),所以随着时间推移,北方军的处境可以说是越来越乐观。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美军虽然持续不断发动局部反击,但都被北方军挫败。北方军已经跟南方军一样,掌握着战事的主动权。北方军总司令傅作义在向张学良递交的报告中声称,“北方军进攻力不从心、不敢言胜,但防御绰绰有余、万无一失”。
张学良非常看重北方军的“胜利成果”,因为这是北华政府和美国政府谈判停战时的“重要筹码”。他问傅作义:“北方军最大的隐患是什么?”
傅作义回答道:“两个。一是北方军在美国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优势都在美军那边;二是我们的运输线太长并且依旧比较脆弱,后勤保障过于吃紧。”
张学良问道:“需要增兵吗?”
傅作义想了想,回答道:“不需要。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保障。隆美尔的非洲军团之所以在北美战场获胜,就是因为德军控制着地中海的制空制海权,给非洲军团提供了充分的后勤保障。我们也一样,德军是从欧洲到非洲作战,我们是从亚洲到北美洲作战,北方军和德军非洲军团的处境是差不多的,但我们的情况更加严峻。欧洲和非洲之间只隔着地中海,亚洲和北美洲之间却隔着太平洋。汉帅,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这个‘精’字就是后勤保障的体现。兵多了,子弹就不够了。增加士兵人数还不如增加子弹数量。我建议,即便要增兵,也应该增加航空兵、陆航兵、炮兵、装甲兵、工兵,甚至是增加劳工,基层的步兵无需增加。”
张学良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们接下来要让北方军将士们手里拥有更多的子弹,并非单纯地增加将士们的人数。”
西雅图战役结束后,北华军总部基本没有给北方军增兵,把运输力基本放在运输物资上而不是运输兵员上。八月份时,北美战场上的北方军仍然是三个军、十个师(包括在丘城的海军第201陆战师),加上各种附属部队,总兵力约40万,另有劳工120多万,绝大部分是苏俄人和日本人,少数是加拿大人。当然,为了保持跟加拿大政府的“友好关系”,被征调的加拿大人都是铁路工人、焊工、司机等技术工人,并且待遇跟北华本土工人是一个档次的。
从七月下旬开始,经过整个八月份、九月份,再到十月份,两三个月的时间,北美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温和”。北华军无力也无心继续进攻,只是专心忙着巩固已经获得的战果,全面进入防御,美军和加军都投鼠忌器,不敢展开大规模进攻,因此双方虽然隔三差五还会打得热火朝天,但实际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或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时间一长,加上北华军和加军、美军都只是战场上的敌人,不存在你死我活的种族仇恨,因此双方关系“日益友好”。
西雅图东部郊区的某个山头,深夜。
美军在白天累死累活设立在山头上的十多门大口径重炮怒绽烈焰地轰击着正在山脚下发动反击的北华军,冰雹般劈头盖脑而落的炮弹让山脚下天塌地陷、烈焰如虹,一批批北华军官兵在飓风般的爆炸气浪血肉横飞,被弹火和照明弹闪耀得亮如白昼的夜幕下,后续官兵踏着遍地血泊,奋勇进攻。“一连,正面进攻!二连,右翼包抄!三连,绕到后面去,防止敌军增援!”戴着夜视仪的军官声嘶力竭地指挥部队从多个方向展开推进,在步兵部队后方,一辆辆车载式火箭炮毫不示弱地向美军在山头上的炮兵阵地进行猛烈炮火压制,暴风火雨般的火箭弹让山头上烈焰冲天,被火箭弹炸得体无完肤的美军在死人堆里哀嚎惨叫。十多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夺空而来,对山头上的美军火力点进行精确的火箭炮打击,一座座美军机枪碉堡被轰上天。血水横流的半山腰间,大批的北华军士兵咬紧着牙关,佝偻着身躯往上攀爬,被美军子弹击中的北华军接连不断滚下山,被北华军子弹击中的美军也手舞足蹈地滚下来,山坡表面已经被炮弹炸弹炸成齑粉碎末的泥土被鲜血彻底染透,四分五裂的尸骸横七竖八地遍布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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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战斗连双方的师级指挥部都不怎么会惊动,因为太普遍了。在西雅图郊区、在丘城郊区、在温哥华郊区,双方几乎每天都会进行这样的战斗,激烈但规模不大,目的是争夺城市郊区的某个山头、某个卫星小镇,参战的双方部队都是连营级。双方高层早就司空见惯。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战斗是无法根除或杜绝的。
“我们都打累了。”负责进攻这个山头的北华军预一师第三团第一营长吴国英说道,“美军估计也打累了。一个破山头,一个破镇子,都要没完没了地互相争夺,最麻烦的是,双方都没有彻底控制当地的能力。在白天,美军轰炸机群铺天盖地出动,美军或加军就能趁机把某个山头或某个镇子给夺取,我们肯定坚守不住的,美国佬的轰炸机一出动就是几百上千架,我们坚守等于挨炸,挨炸就等于送死,于是,美军或加军在白天很容易就能夺走阵地,但是,天黑了后,就是我们大展手脚和发动反击的时候了。白天属于盟军,夜晚属于我们。我们的轰炸机虽然少,但配备夜视仪,可以在夜间把盟军坚守的阵地以牙还牙地炸个底朝天,我们的直升机在白天不太能出动,盟军的高射炮是很多的,但在夜间却如入无人之境,盟军在夜里撑不住我们的反击,于是,我们在夜间又能再次夺回阵地,然而,次日白天,盟军又来夺回阵地,次日夜里,我们再再一次夺回阵地,第三天白天、第三天夜里...重复这个被抢和抢回的过程。他妈的!我们都快烦死了!这样的战斗令人厌恶!纯粹就是填人命!我们一开始向上级请示,能不能停止?上级说,怎么停止?不夺回阵地,我们的占领区就会被盟军一点一点地给蚕食掉!他们在白天一点点地夺走阵地,我们必须在夜里一点点地夺回阵地!如果不这样,我们就是温水煮着的青蛙!实际上,盟军那边的士兵们也都厌恶这种近乎毫无意义但却又不得不打的战斗。我的营专门负责眼前这个山头,这座不到一百米高的山头覆盖着西雅图东部康乃馨城区,如果美军掌握这个山头并在上面修建强大的炮兵基地,那我们在城区里的弟兄就要遭到精确炮火打击,西雅图运输线也会被炮火威胁,所以不能被夺走。这样的争夺战是很罕见和奇特的,短短一个月内,这个山头被我们夺回十七次,被美军抢走十八次,现在,我们正准备第十八次夺回它。”
“还有五个小时就天亮了!”山脚下,指挥战斗的吴国英厉声吼道,“天一亮,美军轰炸机就来了!这个阵地就彻底夺不回来了!一个小时内必须拿下!拿不下,所有连长排长一律军法严处!”
“妈的!”基层军官们骂骂咧咧着,“弟兄们!上啊!”
汉语的喊杀声和英语的怒吼声一起响彻夜幕,拼死冲上去的第一批北华军士兵们嚎叫着挥舞刺刀突入美军战壕里,与美军展开刺刀见红的肉搏,后续的北华军急忙抓紧时间涌上来。早已经被火箭炮、直升机炸得面目全非且血流漂杵的战壕里,北华军和美军拼死扭打成一团。
血战了三个多小时,山头上残余的美军士兵纷纷举起手:“投降了!我们投降了!”
攻上山头的北华军官兵们没有欢呼雀跃,也没有到底休息,而是抓紧时间展开早已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流程式工作:收拢俘虏、打扫战场、挖掘坑道、修建工事。
“他妈的!工事又被炮兵和航空兵的混蛋们给炸没了!”
“赶紧修!不想死得早,战壕要修好!还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
“有屁用!工事修好了,还会被美军飞机再次炸没!”
“嗯,我们夜里修的工事在白天被他们飞机炸,他们白天修的工事在夜里被我们飞机炸!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就是不累死,也烦死了!”
士兵们怨声载道、骂骂咧咧。
吴国英也很烦恼,这样的战斗确实令人厌恶,他很想抽根烟,但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就在这时,一名排长急匆匆跑过来:“营座!您过来看一下!”
“什么事?”吴国英跟着这个排长跑到一处坑道里,看到一大群士兵围在里面。士兵们看到吴国英来了后,急忙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