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节屠十降一(2)(第1 / 1页)
战略大轰炸,这是北华空军首创的新式战争理念,与航母作战、机械化闪击战并称为“二战期间三大新式战争理念”。这三大新式战争理念分别在空战、海战、陆战这三大军事领域全面改变了人类的战争思想,并且这三大新式理念里的海空两项属于北华军,陆战属于德军。毋庸置疑,北华军和德军在战争思想上是超越美、英、法、苏、日等其他列强大国的军队的,打机械化陆战,德军是当仁不让的世界第一,打战略轰炸和航母大战,北华军则是独占鳌头。战略大轰炸理论的开创者是北华空军已故的航空兵总监、中国籍意大利裔著名军事理论家朱利奥杜黑上将(杜黑当初在意大利军队里就职时属于意大利陆军,军衔是陆军少将,在加入中国国籍并加入北华空军后被张学良授予了中国/北华空军三星二级上将的新军衔,因为中国有“杜”姓,所以杜黑的中国名字就叫杜黑。杜黑的军事思想是“空军致胜”,这或多或少有些过度地夸大了空军的作用,但北华空军在杜黑苦心指导下,确实拥有了世界第一支和世界第一大的战略轰炸机部队,北华空军总司令冯庸也因为受到杜黑思想的熏陶,坚信“空军是三大军种里最能对战争起到致胜作用的军种”,这也是北华空军素来轻视北华海军以及同样有些轻视北华陆军的主要原因之一),这套理论的奠基人是冯庸,张学良是强力支持者,张学良支持杜黑和冯庸建立北华军战略轰炸机部队的态度与希特勒支持古德里安建立德军装甲部队的态度可谓是惊人的相似。十多年下来,第一个拥有这套理论并第一个在实战中(辽日朝鲜战争中,北华空军首次用美式B-17重型轰炸机对日占朝鲜进行了战略轰炸)把这套理论付诸现实的北华空军对于战略大轰炸早已是炉火纯青,联盟国和同盟国内有一种公认的说法:世界三大空中力量里,美国陆军航空队的飞机数量是世界第一,德国空军的战斗机部队是世界第一,而北华空军的轰炸机部队是世界第一。
这场世界大战期间,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大轰炸”已经发生过三场,一是辽德空军联合对苏联进行的,二是德国空军对英国进行的,三时北华空军对日本进行的。战略轰炸是极其残酷的战争手段,它本身就是违反国际战争法的,因为国际战争法禁止军队不加区别地攻击非战斗人员,而战略轰炸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狂轰滥炸,是导致战争中平民死亡的第一大原因。这三场战略轰炸包括无数次轰炸,究竟哪一场或哪一次是最有破坏力的?后世很多历史学家都认为:北华空军在1945年3月21日对日本大阪进行的轰炸是最有破坏力并且是最恐怖的。
在这一天,大阪遭到了“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轰炸”。
实际上,北华空军在这一天对大阪的轰炸只造成了千余人的伤亡,并且绝大部分伤亡都是当地居民在混乱恐慌中拥挤踩踏造成的,真正死于炸弹的人非常少。论起轰炸造成的死伤损失,大阪轰炸在人类战争史上连前一百名甚至前一千名都挤不进去,但它却当之无愧是“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轰炸”。
3月21日这天清晨,四国岛、淡路岛以及大阪湾的天空中风起云涌,驻扎在四国岛和淡路岛上的北华空军第22战略轰炸机联队在联队长刘粹刚少将的指挥下,全联队一千五百多架飞机倾巢出动,包括三百多架护航战斗机和一千二百多架飞熊战略轰炸机,在惊天动地的引擎轰鸣声中气贯长虹地飞跃大阪湾,犹如银色的金属云层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大阪城区的天空中。大阪的百万居民惊恐不安地望着夺空而来的北华军机群,空袭警报声撕心裂肺地响起,实际上,大阪湾战役爆发后,北华军“先小后大”,所以没有直接攻打大阪,同时又出于某些特殊原因的考虑,也没有对大阪进行狂轰滥炸,也许日军和日本人不太明白,但北华军对大阪的“手下留情”使得附近地区的日本平民都把大阪视为了“战火里的一片安全岛”,数以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周边地区居民犹如潮水般涌入大阪,使得大阪城区人口数量在短时间内急剧暴增,从战前九十多万猛烈膨胀至一百八十多万。
基本没有轰炸过大阪的北华军突然间对大阪下手,这立刻在城内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和惊恐,尽管已经反复演习无数遍,但真的“狼来了”后还是给全城的百万居民带来前所未有的心理恐慌,大街小巷里人流如潮,魂飞魄散的居民们扶老携幼、拖儿带女,拼命钻进防空洞、地下室等躲避空袭的场所里,一队队日军火急火燎地扑向各自的战斗岗位,脚步声、奔跑声、叫骂声、哭喊声...让全城一片混乱。
覆压天际的北华军机群缓缓降低高度,强大的气浪犹如飓风般横扫全城,地面上竞相逃命的居民们清清楚楚地看到轰炸机腹部的投弹舱已经缓缓打开。一名大阪居民是这样描述当天的空袭轰炸的:“...虽然我们并不清楚满洲军为什么不轰炸大阪,但不管怎么样,大阪这座城市好歹在全境危险的本州岛内给我们提供了一丝薄弱的安全感,躲在大阪城内的我们就像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心惊胆战地等待着随时会降临的灾难。自从帝国政府宣布反抗满洲政府后,满洲军那遮天蔽日的轰炸机群已经成了笼罩在每一个日本人心头的挥之不去的梦魇阴影,亲眼目睹一座座城市在满洲军飞机铺天盖地的炸弹中被毁灭的凄惨画面更是让我们亡魂丧胆。等待满洲军的轰炸机群,就像在等待着一颗不定时炸弹,这种心理上的煎熬甚至比肉体上的摧毁更加痛苦。三月二十一日清晨,嗷嗷的空袭警报声在我们毫无心理准备中就猛烈地响了起来,我们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是演习吗?’,有的人还自欺欺人地抱有一丝幻想,但这丝幻想在几分钟内就被现实给粉碎了,飞机、满洲军的飞机、不计其数的满洲军飞机,犹如蝗虫般密密麻麻地从大阪湾对岸的淡路岛或四国岛上飞来,空气的爆鸣声简直是山呼海啸,这让我们很多原本在逃命的人都僵硬在大街上,因为心情极度震撼而忘记了恐惧、忘记了逃命,只是呆呆地看着这幕气势惊人的画面。飞来的满洲军飞机慢慢降低高度,几乎贴着城市建筑物在飞行,它们在本州岛境内如入无人之境,因为日本军队和协助日军作战的美军似乎没有飞机,即便有,也不敢在数量实力十倍乃至百倍于自身的满洲军飞机前进行反击。盟军的高射炮也不敢开火,因为开火无法给满洲军飞机造成打击,并且一旦开火了,蜂拥而来的满洲军飞机会把炮兵炮位都炸沉碎片。当满洲军飞机越来越低时,我感觉我的头顶上飞行着一群鲸鱼!那些重型轰炸机实在太大了!狂风般的飞机气浪呼啸着从头顶上刮来,吹得我们衣服在簌簌拍打,飞机引擎轰鸣声更是大得震耳欲聋。在这个距离上,我们都可以看清飞机驾驶舱里满洲军飞行员的脸,更加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些飞行堡垒般的重型飞机的机腹下张开了投弹舱门,天空中出现了上千个向地面打开来的‘窗户’,紧接着,我们绝望地看到这些飞行机器投下滚滚炸弹,密密麻麻的炸弹在半空中形成上千道抛物线般的‘珍珠线’,甩向地面。很多人开始疯狂地叫喊起来,连滚带爬地逃跑,很多人两腿发软地瘫倒在地上,绝望地看到炸弹投在地面上的黑影越来越大,男人的吼叫声、女人的哭喊声、小孩的哭闹声响成一片,倒在地上的女人们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孩子。我看到好几颗炸弹就在我头顶上落下来,肯定砸不到我,但肯定会炸死我,逃跑已经没意义了,所以我闭上了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几秒钟或几个世纪,我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没有感受到炸弹爆炸开的气浪冲击波,只听到扑通一声巨响,而这种扑通声越来越多、此起彼伏,似乎是什么东西落下来摔烂的声音,难道是哑弹?我欣喜若狂地睁开眼,结果霎那间,我头发倒竖,因为我看到了地狱般的画面。一颗炸弹就落在我眼前十来米外,没有爆炸,因为它根本不是真的炸弹,它像炸弹形状的木桶,是用木头做成的,被满洲军飞机从几百米空中扔下来后自然摔得粉碎稀烂,木头弹壳四分五裂,溅开遍地的红色泥浆以及...四处乱滚的人头。是的,是人头,人的头颅,满洲军飞机扔下的木头炸弹里装满了人头,被扔下来后,木头弹壳彻底解体了,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人头则在遍地乱滚,有的人头已经摔烂、面目全非,有的人头已经摔成了肉泥肉饼,但还有很多人头是完好的,可以看清楚五官面目。我发疯般地看着这一幕,感到手脚麻木了,浑身血液都结冰了,上百颗人头在我面前乱滚!我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发疯般的鬼叫声把我惊醒,所有人都在肝胆俱裂地惨叫着、嚎叫着,一张张面孔上是扭曲般了的极度惊骇的表情,男人在大叫,女人在尖叫,甚至昏死过去,因为这一幕太可怕了!满洲军飞机扔下了无数的木头炸弹,而这些木头炸弹里装满了人头!整个大阪城内,到处都是在四处乱滚的、血肉模糊的人头!骇破苦胆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城市!到处都是神色见鬼了的、发疯尖叫、连滚带爬、吓软了两腿、昏死过去的、弯腰拼命呕吐的人群。满洲军飞机没有向我们扔炸弹,但他们扔下来的‘东西’却比炸弹要可怕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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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飞熊轰炸机里,戴着口罩的北华空军飞行员们按下投弹纽,把超过十万颗人头以轰炸空袭的方式扔进了大阪城区里,每架轰炸机里都血腥味浓烈得令人刺鼻反胃,飞机在机场上起飞前,很多飞机的机腹投弹舱缝隙都在滴滴答答渗着血水。刘粹刚在事后仍然满脸恶心地道:“我们干出了世界上最恶心、最恐怖、最荒唐的事情!虽然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但我仍然难以理解萧参座究竟是怎么想的!”
伴随着十几万颗人头一起被扔下去的,还有几百吨传单,漫空都是黑色的“皮球”以及纷纷扬扬的雪花般的传单,传单上是这么几句话:
这些是堺城、西宫、尼崎、三田、吹田、和泉、泉佐野、天理、橿原等附近城市的居民的人头,大阪城居民记住,三天之内,若不投降,全城屠尽,一个不留。
大阪的上百万居民面无人色地看着传单上的最终通牒和满大街乱滚的人头。
萧浩然说得对,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北华空军的这场“人头轰炸”在战争史上几乎是空前绝后,手段已经不能用血腥残暴野蛮等词语来形容了,只能说是“魔鬼的手笔”,大阪轰炸也堪称是人类战争史上最黑暗非人的场面。从天而降的无数人头,杀伤力当然微不足道,给大阪带来的人员死伤物资破坏几乎微不足道,如果把被砸死吓死也包括在内,大阪在这场空袭轰炸中伤亡人数不足一千,城市建筑物和日军的防线工事更是毫发无损,那些水泥混凝土顶多是被那些平均每颗六七斤的人头砸出了不少污迹,但在心理上的震撼力、破坏力却远远超过从天而降的万千吨炸弹。大阪有十万日军驻守,城内居民则将近两百万,军人也许能承受这种恐怖至极、骇然至极的心理打击里,但城内居民则彻底精神崩溃了。对于不怎么亲自上战场亲自看尸山血海画面的老百姓来说,战争多么可怕多么恐怖的概念毕竟是有些遥远而模糊的,各交战国的政府也把战场上拍下来的影像资料放给后方民众看,但播放目的是为了振奋民心、宣扬胜利,战场上过于骇人可怕的画面都不可能出现在那些影像资料里,而大阪的居民们则是真真切切地“眼见为实”了,十几万颗人头从天而降,这幕连地狱都不如的恐怖画面足以让缺乏战争残酷性真实概念的大阪居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崩溃了。
北华军没有对大阪居民进行肉体上的屠杀,但却对大阪居民进行了精神上的屠杀式的空前摧残,只是这种方式近乎“反人类”。据说,在战后曾有心理学家和医学家声称经过反复研究,认为萧浩然“可能患有变态性精神疾病”,甚至有精神病专家认为萧浩然“有虐尸癖”,因为萧浩然当初全家人都惨死于日军制造的济南惨案,并且正因为萧浩然在战争期间经常使用不择手段且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来取胜,所以他在战后基本上没有被正统的历史学家和军事家列入“二战名将正榜”。
萧浩然当然不是有虐尸癖的变态,他还没有无聊到那种程度,他之所以苦心经营调来几万俄军砍下几十万颗日本人的脑袋并让空军轰炸机群扔到大阪城区,其实是有的放矢的精心谋划。大阪,是日本规模第二大、人口第三多的重大城市,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大阪日本人的“特殊性格”。日本陆军共有七个元老师团,七个师团的官兵成员来自日本七个地区,其中最野蛮彪悍的部队是来自仙台的第二师团和来自熊本的第六师团,由大阪兵员组成的部队是第四师团,而这个第四师团在战斗力上是日军七个元老师团里最垫底的,甚至都不如日军在后期扩建的那些二三流部队。第四师团的风格十分独特,内部有不成文的“三不要原则”,分别是:能不付出的牺牲尽量不要付出、不合理的战斗尽量不要参加、穷途的敌军尽量不要追。客观上讲,第四师团绝非一无是处的软蛋部队,但该师团在执行战斗任务时绝不会像第二、第五、第六师团等“王牌、精锐、劲旅”那样闭着眼一条路执行到底,这支发源于仅次于东京的日本第二大商贸核心地区、其部官兵在参军前基本上都是菜农小贩的日军部队从成立第一天起就带着一种非常浓烈的、商人所特有的风格:圆滑。因为圆滑,所以第四师团虽然也效忠天皇,也宣誓会为天皇而赴汤蹈火,但绝不会像机器人那样不折不扣地执行死命令。辽日朝鲜战争期间,第四师团成为日本陆军历史上第一支集体投降并出现大规模投敌叛国者的部队,这明白无误地说明了一件事:大阪人相对于其他地区的日本人来说,十分爱命怕死。
军队都是这样的风格,更何况是百姓?越穷的人越不怕死,越富的人就越爱命,特别是商人,更加是趋利避害、唯利是图。这是全球通用的准则,大阪既然是日本第二大商贸核心,当地人识时务的程度自然是普遍顽固愚忠的日本人里鹤立鸡群的。
基于这样的分析,萧浩然和东方军高层们认为:迫降大阪的日本人是可行的。至于迫降办法,就是萧浩然策划出的这场“人头轰炸”,目的是彻底吓破大阪人的苦胆,彻底毁灭他们的抵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