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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恭喜的话，蒋谦脸上却并不见几分恭喜，蒋旻疑惑着，那张纸被丢进怀里。

捡起膝盖上的病例，从第一行开始，手有点抖。

“哥……他……”蒋旻有很多话，常常不知道能跟谁说。蒋谦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即便是亲生弟弟，他也没多少同理心，譬如此刻，他心里只有妒忌，并不为他们的转圜开心。

所以他落在弟弟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的脸上的目光也格外凉薄。

“现在你能名正言顺把他带走了。”蒋谦说。

就这么几步路，过条马路，那对兄弟就在对面沿着路边冒雨走，再走几步就要看不到了。

蒋旻反应了好久，多次确认纸上那几行字。

转角处，一辆车从后方经过，怕被水溅到，二人暂且停下脚步，但车也跟着停下。

车窗降下来，司机板正的脸出现：“两位先生需要搭车吗？”

方野第一时间看到后排蒋谦冷硬的脸，下意识挡在苏致前面，蒋谦嗤了一声，苏致倒没太大反应，拍了拍方野肩膀表示没关系。

于是方野看到了另一边分开不久的人。

蒋旻看着另一边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犹豫间，司机又问了一次，方野目光征求苏致意见，雨越来越大，蒋旻始终没什么反应，倒是蒋谦：“我们赶时间。”

苏致早上那句随口的借口出现在这里，他疑惑了一下，再看蒋谦，看不出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司机又问了一次。

总之还是上车了，上车前方野扯了扯苏致的袖子，有点迟疑，苏致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然而当他们落座时，蒋谦忽然说：“方便叙叙旧吗？”对着苏致。

然后蒋旻起身一步跨过去坐到了方野身边。

想着医嘱，苏致便也没反对，九座的车空间充足，苏致打算坐在司机后面没人那排，然后被一道目光定住。

“苏老师。”蒋谦带了几分笑，目光从他脸上滑到腹部。

苏致这才记起自己还有个莫须有的孩子。

方野有点不愿意，频频回头，看到苏致蒋谦楚河汉界地坐在两边才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