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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目光缓慢描摹方野此刻的笑颜,想蒋谦跟自己说的话。
他问自己,知不知道得到一只关不住的金丝雀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嘲笑自己三年前不能保护喜欢的人,他说:“你以为拆散你们的凶手是我?不是的,是你自己,是你的懦弱,你的能,是你权势不及我。”
他们这样的家,亲情是次要,哪怕亲兄弟,也是利益优先,蒋谦的仁慈从不剩余。
而今,他可以保护喜欢的人,可依旧懦弱。
得到一只金丝雀需要一只漂亮的笼子,得到一只向往烈日长空的金丝雀需要在笼子里放一片天空。并不是办不到,只是害怕,怕铁链依旧被发现,怕曾经沧海难为水,有限的天空始终狭窄。
——贪心之余还有贪心,他不只想要方野,不止想要方野的喜欢,还想要方野快乐。
得到方野的代价就是剥夺方野的快乐。
这一刻,蒋旻彻底理解蒋谦,理解为什么愤怒到以复加,苏致却还能在他种满花的阳台悠然作画。
他们兄弟不止同样卑鄙凉薄,还一样苛刻,有瑕疵的东西宁愿不要,论是强求的感情还是有丁点不情愿的爱人。
占有欲固然,偏执固然,愤怒固然,却也有爱极了不忍心摔碎的东西。
所以蒋旻安静地望着方野,这一秒眼中哀伤已以复加,他做好了下一秒失去方野的准备。
他在心里说:就现在,向我提一切要求吧,再难摘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
要回家还是要蒋旻的命,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