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 / 2页）

小老虎不说话，撑着他的肩膀，盯了他半晌说：“……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确实已经长大了，以前他在兔妖怀里小小的一只，现在快跟兔妖一样高了。大概一直都在看着他，每一天都有变化，对他的成长不知不觉。

妖怪的寿命很长，会定格在化形的那个年龄，然后时间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往前走。这只小老虎不一样，他和普通的小孩一样，一天一个样，兔妖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妖怪还是人类。如果是妖怪，他们有漫长的岁月，如果是人类……他会有老死的那一天。

“兔子，你怎么了，果然伤口又痛了？”小老虎捏着他的脸说：“快把我放下来。”

兔妖把他放下来，往他头上一敲，“别碰我的脸，你这个笨蛋。”

晚上等小老虎睡着后，兔妖摸到阳台给兽医打了一个电话，就小老虎的变化与其进行学术探讨。

可惜兽医对此不感兴趣，冷冷地说：“你不是能分辨出来吗，问我干嘛。”

“我要是分辨得出我问你干嘛。”

“我不知道。”兽医直接挂断电话。

兔妖又拨过去，“你这人怎么一点探究精神都没有？”

“有什么好探究的，你不会直接问那只小老虎？没事别再打电话了，烦死了。”

兽医再次挂断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是人接听，看来是被拉黑了。兔妖坐下来，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虎妖把妖丹给了小老虎，那他同他母亲一样，差不多是半仙半妖，所以才会和他们这些妖怪不一样。

一墙之隔的地方，本该睡觉的小老虎靠墙而坐，抓了抓头发有点苦恼。他确实有事情瞒着兔妖，但他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兔妖，关于他只能活二十年的事。

对那些生命漫长的妖怪来说，二十年的时光不过清晨的朝露，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兔妖会活得很久很久，必然要经历很多人在他的生命中来来去去，孤独是求仙问道可避免的路。

那夜隔着一堵墙，两个人各怀心事，直到深夜才带着愁绪睡去。

兔妖是个闲不住的妖怪，严格来说就是送孩子上学一个人呆在家里等孩子放学的生活聊透顶，所以萌生了找工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