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梦碎(第1 / 2页)
清晨,破窗户筛下几道日影,皊澜被照得从梦中醒来,他身上盖着锦被,被窝热烘烘的,他迷糊地转过身,手臂前伸,身旁棉褥一片凉。
萧山风已经离开了。
皊澜滚了两滚,被窝内过于舒适,还渗有一股浓郁的松香香气,好闻得很。皊澜挣扎半晌,想放弃早起的念头蓦然在脑海浮现。
但思及母妃忌日将至,皊澜还是起床梳洗,匆匆用过早点,又继续为母妃抄写佛经。佛经是楠妃交予他的,她曾告诉皊澜,若果皊澜思念母亲,可以抄写经文,南阿弥陀佛,超渡她的灵魂,让她安息。
皊澜的汉语很好,字却写得一般,执起笔后写了两个时辰也抄不了多少佛经,但他坚持着,福祥和汤圆也不骚扰他,甚至特意将同住在映莲台的姜才人引去另一方,以免姜才人发起疯来要吵着皊澜。
映莲台好安静,只有皊澜的笔尖划过宣纸的摩挲。长生殿内的弦歌与酒色,奢华与享受,似乎都不再跟他有关,但皊澜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鹤北的平安,如果上天能允许他一个愿望,他希望能回家,回到父王身边。
大梁不是他的家,这里没有他留下的理由。
可惜,他终是不能如愿。
“公子,老奴见过公子,公子气息甚好,老奴就放心了。”
皊澜停下抄写经文的手,稍稍仰起头来,只见一个身材瘦削,头发半白的内侍半弯着身,向他行礼,也不知道是何时到来的,“喜乐公公。”
“可是,公子,陛下龙体康健,这??一时半会也完不了,老奴去搬椅子来吧!”
“我站着就可以了,皇帝有心要我站着等,你不要为了我,被皇帝责罚。”
“??是,公子。”喜乐奈地应着皊澜,他知道皊澜对待他们一直是温和有礼的,如今被陛下刻意冷落,实在于心不忍。
皊澜就平静地站着,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午时刚过,盛夏的太阳照得猛烈,皊澜滴水不沾,汗流浃背,渐觉头昏脑胀,目眩力,他掏出了棉帕印了印自己发烫渗汗的脸,不许自己失仪。
此时喜乐欢天喜地向皊澜跑来,“公子!公子!陛下要见您!快进去吧!”
“有劳、公公。”
??
皊澜进到御书房时,只嗅到一股熟悉的腥臊气息,自小的教养束缚住他不许他皱眉,他也不去看高高在上的帝皇与坐在他腿上的白兰,只恭敬地跪下来,行了跪拜大礼。
“啊,陛下,您的龙精都从穴里泻出来了,让燕燕去洗浴吧。”白兰的口吻脂腻气得很,萧瑾听后只冷笑一声,“不准洗出来,留着。”
“是。”白兰温顺地倚在萧瑾的怀内,松散的衣衫也不去整理,露出胸前一大片满布齿痕的肌肤,他就那么俯视着皊澜乖巧地跪拜着,目内闪起了一丝暗光,“这是皊澜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