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句吾的发家史（第1 / 2页）

卜艰连喝了两碗酒，道：“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句吾来的时候，除了一身虱子，一所有。

我们村里八个人，包括我在内，承包了型城的掏粪活。既可以用大粪做农田的肥料，又能用它卖点钱，还有工钱拿，一举三得。就是又脏又臭，让人瞧不起，属于低贱的活。所以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去干的。而我要给我妹妹攒嫁妆钱，希望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老爸老妈死的早，我必须照顾好她。我就当了掏粪工，二更天必须到型城，把粪舀出来运走。八个人正好一人一个粪坑。

那一天卜叔病倒了，而且是一病不起，他家又没人愿意干他的活。我们七个人，只好轮流负担他的活。怕时间来不及，不得不提早去，所以半夜就起床，很是累人。人家里的活，忙的都没时间干。我年轻力壮还好一点，他们几个老人家吃不消。

这座城有十几万人，每天拉的屎尿都汇集到那八个坑。如果不及时去清理，就会流入护城河中。护城河臭气熏天，这座城谁还愿意来？所以我们出了问题，那也是重罪。

句吾这个坏蛋，这时候冒了出来的。那时候还没看出他坏。他每夜都守在西北坑帮忙，一身力气，扛着粪桶跑的贼快。他干活勤快，把重活都留给自己。这样的人，谁不喜欢？我们的掏大粪的，一小部分是留给自己用，其他大部分，送到十里之外的马场果园。

句吾不嫌苦，不嫌累，不嫌脏。和他文秀的长相很不相符。有时他斯文的，甚至和我们格格不入。他一贫如洗，又家。于是，我们同意收他入行干，还在村边上，为他搭了一个草棚，给他住，就在那路边上。

最早的时候，他和我们一起干，吃喝在一块。他没钱，吃的是我们带来的饭菜，住的是大家合伙为他搭的茅草棚。每个月发工钱，他都请我们去吃顿好酒、好肉。

这活是我们八个人包揽的，所以发了钱，都是大家平分。句吾这人很喜欢帮助别人，自己的活干完了，就回来帮助那些干活慢的人。很会讨人喜欢。

你拿他开玩笑，甚至骂他，他也不计较。在形中，他赢得了尊重和信赖。

我们这八个人，六个是上了年纪的人。时间久了，总会有生点小病的，或是有意外干不了活的。句吾都主动包揽下来。分钱的时候，他照例一分不少的分给那些不干活或少干活的人。渐渐他就成了我们八人的头目。这样的人谁不喜欢？村里那些长辈叔叔们，也乐得坐享其成，明明身体没什么毛病，也不去干活。

后来他渐渐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他忙完活后，就留在马场果园帮忙。他说他想多挣点钱。

每月，他照例请我们喝酒，只是多了一项发钱。就算你没有去，也照样给钱。他们不去，还担着一个拿钱的名额，还有这样的好事？谁愿意干那又脏又臭的活。久而久之，我们都懒了，除了我的活，句吾全包揽了。

我非常好奇，他怎么干7个人的活呢？我多次问他。他总是说：我每天只吃一顿饭，干到现在。有时候他会说：干到现在，还没吃饭。

那时，我既佩服他，又心疼他。不过他渐渐发福了，在我们看来，这是当老爷的相。我就愈加的奇怪，想弄明白。

那天半夜起床，偷偷摸摸到西北的粪坑。一看，那粪坑被高高的墙围住，上面盖了防雨布，墙底还有个斜槽。其他几座粪坑，都这样。

我滴乖乖，还有这样的操作。别人要天天去干的活，他可以好几天才去干一次。那次我干完活回来，他请我去喝酒。他说：卜哥，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你这么辛苦，一年到头也剩不了几个钱，不如把活交给我，像其他人一样，每月领份子钱就行了。

我没有回答，他又说：我看得出，你是个勤快的人。多抽点空闲，做点其他的事情，岂不两全其美？如此卜妹，也不用跟着你辛苦了。

当时我拒绝了他，我说：这样的钱，我拿着不踏实。

当夜去掏粪，刚路过偏僻处，就被人拦住，遭了一阵毒打。手臂断了，腿也折了。那时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正在我绝望的时候，句吾来了，不但带我去看了医生，还送我回来。我那时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他说：你的钱，我不会少你一分的。

我身上的伤，得三个月才能好。句吾一有空就来，一有空就来。起初，我以为他是好心来帮忙的。谁知他的目标是我妹妹。等我好了后，他们已经有了私情。其实我也不反对他们，混蛋句吾，玩弄完我妹妹后，再也不来了。而我妹妹，整天盼着他来娶她。

我后来才知道，他和马场果园的老板合作了。大粪价钱减半，雇人掏粪，按活给钱。自己什么不用做，都有钱赚。

那一天，村里六个叔叔来找我，说他们好几个月没拿到钱了。找句吾，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后来得知他在马场果园，找他去理论。他们被揍的鼻青脸肿，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总之，他们的活已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