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赵仵作张家验尸（第2 / 2页）

“那个时候，你家大夫人还活着？”宋任继续问道。

“对呀，大夫人当时还活着。”小厮十分肯定地道。

此时，梁尚已经听明白宋任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了。在听到小厮的回答后，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你当时有见到你家大夫人么？”宋任不依不挠地问。

“诶？”小厮犹豫了一会，答道，“那倒没有。不过当时大夫人隔着门和我说了几句话，吩咐小的请县衙的官差们前来佛堂。大夫人的声音小的还是认识的，不会。”

“那个说话的人不可能是你家大夫人。”赵婉抱着臂，斜靠在小屋的外墙上，肯定地道。

“为何？”众人，除了宋任和梁尚之外，全都将视线投向赵婉。

“因为尸体现在已经全身僵硬，并且还已经出现了尸斑，你们家大夫人至少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赵婉语气平静，“而从这位小兄弟听到所谓大夫人的声音到带着书呆子和梁班头再次回到这里，之间间隔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张城闻言身子抖了抖，道：“这位仵作的意思是，在他第一次来到佛堂的时候，大夫人就已经死了？”说罢，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大夫人的声音我们做下人的都很熟悉，不可能听。”

那名小厮也不住摇头：“不是大夫人？谁的声音会如此相像？”

正议论着，一直躺在尸体旁的黄衣丫鬟醒了。

张城命两名小厮将她扶了起来，问道：“小彤，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名叫做小彤的丫鬟揉了揉后脖颈，呻吟几声，意识逐渐开始回笼。

“张管家，我……大夫人呢？”小彤声音有些嘶哑，奇怪地望向张城。

“你还问我？”张城有些气急败坏，拍着双手，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夫人……唉……大夫人被人害死了。”

小彤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惊恐地瞪大眼睛。她转头望向跪坐在佛龛前的尸体，一时接受不了，开始抱着头痛苦地抽泣起来。

宋任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小彤齐平，放软语气，道：“小彤，你的证词十分重要。你还能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么？”

小彤闻言停止了哭泣，抬头望了一眼宋任的眼睛，抹了抹眼泪后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大夫人正跪在佛龛前诚心祈祷，我给夫人端来了一杯参茶放在佛龛旁的木桌上。后来……后来，我突然感觉到脖颈处微微一阵刺痛，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宋任瞥了一眼佛龛旁的木桌，桌面上果然放着一碗已经凉透的参茶。

赵婉来到小彤身旁，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后脖颈处的裸露皮肤，果然找到一个小小的血洞。

“看来，是因为有人将麻药注射进你的脖颈处，你才会晕倒的。”赵婉对着小彤沉声道。

宋任又指指站在张城身旁面色惨白的小厮，问小彤道：“他今日来找过你家大夫人，说县衙有差人来问话。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小彤茫然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