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宋梁参军府问话（第2 / 2页）

“她年纪应该不大吧？为何愿意常年待在佛堂？”梁尚好奇地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厮摇摇头。

宋任和梁尚跟着小厮穿过一个回廊，来到一片颇为幽静的竹林处。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竹林，带来一股淡淡的竹叶香。

竹林里藏着一幢朴素的小屋，屋前有一条小河流过，景色倒也十分幽静。

小厮踏上架在小河上的一座小桥，来到小屋前。他敲了敲门，门内寂静声，只能听见小河里的潺潺水流声。

“大夫人！衙门的人来了！”小厮又敲了一下门。

门内仍然寂静声。

小厮挠了挠头，口中喃喃：“难道今日大夫人不在佛堂？不对呀，她几乎每天都待在佛堂里的呀。”

梁尚机警地眯起了眼睛，常年在江湖上历练出来的直觉让他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递给宋任一个眼神，身体轻轻一跃，便悄声息地落在了小屋的房顶上。

梁尚走到小屋屋顶的正中间，挪开一片屋顶的瓦片，一股若有似地血腥味从屋内飘了出来。他借着透过屋顶缝隙的阳光，隐约看见一个人正一动不动地跪坐在佛龛前，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他将瓦片放回原位，一个翻身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小厮这时才意识到梁尚曾经上过屋顶，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梁尚朝宋任蹙起眉头，又摇了摇头。

宋任立刻明白了梁尚的意思。他拨开站在门口的小厮，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小屋大门：“张家大夫人！张家大夫人！”

仍然没有回应。

梁尚抬起脚，一脚踹在了大门上。挂在小屋门上的门闩应声断裂成两半，“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宋任伸手推开小屋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让他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小厮则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屋内的情景，差点晕厥过去，被梁尚一把给拉了回来。

整个佛堂看起来仍然十分整洁，如果忽略墙上和地上处不在的血迹的话。

一名女子正跪坐在佛堂前的藤垫上，头垂在胸口，长发并未被盘起，而是散落下来垂到地上。女子胸口和腹部被捅多刀，鲜血从腹部和胸部还在往外流着。更让人不能忽视的是，她的十根手指也被斩断，不翼而飞。

一名穿着黄色裙褂的女子正躺在藤垫旁的血泊里，看装扮应该是一名丫鬟。

梁尚走到女子身旁，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发现人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宋任唤来站在门口不断呕吐的小厮，指着跪坐在藤垫上的女子尸体，问道：“这位是不是张家大夫人钟灵？”

小厮缩着脖子，好容易鼓起勇气望了一眼尸体，道：“是……”话音未落，转身又跑到屋外开始呕吐起来。

梁尚摊开手，冷声道：“我早就说过这位张参将到处鱼肉百姓，恶不作，现在可是报应来了。”

宋任环顾了一下屋内，平静地道：“这个张家，水可深着呢！一家之主死了，除了老夫人之外，似乎人伤心。明明为官期间坏事做尽，他们却全部异口同声地说他勤政爱民，从未得罪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