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师父说（第2 / 2页）

因为瘸，所以姿势又慢又颠，显得十分滑稽。

陈难站在一旁，看一眼师父，再看看那个瘸子，竟有些好笑。

枪响之后，师父倒在地上。

那个瘸子笑了笑，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瘸子盯着陈难说，小子，你要不要替你师父复仇？

陈难盯着还在冒烟的枪口，轻轻摇头。

等瘸子颠簸着身子离开后，陈难才走上去看师父死了没有。

腹腔一个大洞潺潺流血，染红了师父最爱的白褂衣裳。

原本已经闭上眼的师父陡然睁开眼，颤着声音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陈难点点头表示理解。

回去吧，这里太乱了。

这是师父最后的遗言。

第二天黎明，陈难回来抗着师父的尸体离开。

在一处小山坡上，开始挖坑。

另外一旁还躺着一个男人，他哼哼着说，小子，我就是怕你师父没人收尸，才放过了你。

陈难说，我怕师父孤单，所以要杀你。

等到坑挖好，太阳已经驱散黑暗，迎来了光明，而那个瘸子，早已断了气。

陈难将两人埋在一起，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盒烟，点燃了一根插在坟头，又磕了三个响头，才干脆地躺在没有墓碑的坟头，目光飘散。

师父名，似乎本来就孑然一身。

而自己呢？自己姓陈名难，本来不属于这里。

他躺了很久，直到远处传来稀拉的枪声，这才扯了扯嘴角，师父说的对，这里太乱了。

陈难站起身，目光凝向北方。

这一年，他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