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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很快冷静下来,禁锢着他的铁链很短,他几乎不能弯曲四肢,被迫摊成一个“大”字,仰面躺在床上。
他颇困难地用力抻了下脖颈,朝着刚才发出呜咽的角落探了一眼:“是Ash吗?”
角落立刻传来强烈的反应,连声点头。
季苍兰心里有数了,紧接着问:“是Ei把你抓来的吗?”
“唔!”Ash被堵着嘴,动静很大。
他还想再问一些问题,但门在下一刻被人推开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光,轮廓懒散疲塌地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光影穿透杯壁,折射出深红的液体。
闻炀声音不高,但听上去心情很好,朝床上的方向侧了下头,说:“醒来了。”
“Ei,”季苍兰浑身紧绷着,腰腹用力浮现出隐约的腹肌轮廓,但他要比想象中来的平静:“你要逃命的时候把我抓走,是在给自己惹麻烦。”
闻炀单手插进裤袋,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抿了口醇厚的液体,冲他笑了一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来见我,怎么会来找你?”
季苍兰目光凛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你逃不走的,Ei。”
门被重新关上,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怎么不叫我的中文名?”闻炀经过地上五花大绑的Ash没有分去视线,缓步朝他走来,在靠近床时却换了方向,像盘踞着近在咫尺的猎物。
季苍兰审时度势,目光跟着他的脚步声横移:“闻炀,放我走。”
他换了衣服,黑衬衣下悍利的身形懒懒弓着,与房间里的黑融为一体。
房间很大,闻炀的脚步声在片刻后才顿住,两个听到了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天光陡然乍亮。
季苍兰冷不丁紧闭了下眼,眼睫微微颤动起来,等眼皮那阵红光稍缓后,才蹙着眉睁开。
身下的床垫蓦地凹陷下去,在他防不胜防的时候,对上闻炀透绿的眼瞳。
但闻炀的目光没有在他的眼睛里停留很久,缓缓上移挪动到束缚了他手腕的锁链上,又向下扫了眼他脚踝上的链条,最后再次回到季苍兰的脸上,像根牢不可撼的铁钉,死死钉住他黑亮的眼睛。
季苍兰不喜欢他的目光,在自己大张着被固定了四肢,露出最柔软的腹部时,这样的眼神变得危险,让人有种压迫感,仿佛没有开口,就已经用目光告诉他“你逃不了”。
“让我走,”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但还是被一丝颤抖出卖:“我不会告诉他们你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