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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医院就在旁边,开车五分钟的距离。
他抱着孩子跟在季苍兰旁边上了车。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季苍兰时醒时昏迷,应该是被尖锐的铃声和婴儿的哭恼打扰,拉回了他的神志。
符佟不敢松懈,甚至很害怕,他不知道如果季苍兰再也醒不过来,要如何向闻炀交代。
就在这样的昏醒之间,季苍兰虚弱地朝他的方向努力伸了伸手,但也只能动动指尖。
符佟听到他说:“别告诉……闻炀……我……”
他甚至说不出那个“死”字,在短暂的闭眼后,又颤抖着眯起眼缝,“就说……我不去了……”
“让他……hn……”
他没说完就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但符佟明白了他未尽的话。
让他恨我吧。
季苍兰这么说。
就是在医院里,来M国度假却不幸痔疮发作的Saffrn和他们偶遇,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季苍兰。
在那之后有一个月的时间,季苍兰一直没有醒来过。
他第一次睁眼是某日的夜晚。
大量的失血导致他在醒来后仍旧意识模糊,卧病在床了两个月的时间,留下了严重的劳损。
甚至一度严重到,在最开始的一年时间他忍受不了半点冷气,温度稍低的时候连带着腰骨,整个下肢都会产生难以抑制的痛。
临近秋天的时候就只能待在恒温28度的室内,一直到第二年倒春寒结束的时候。
符佟在那时候来B国看了他一眼,恭喜他终于“出狱”,但“y”字到嘴边又顿住,最后只是傻傻地说了声“恭喜”。
他那时候问季苍兰最想做什么。
季苍兰看了眼熟睡的季涵,说什么来着?
“我想陪他去雪地里做一个snng。”
符佟想起来了,也想起了自己当时心里想问的话:想陪的那个“他”是季涵,还是,闻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