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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今天就是闻炀。
季苍兰在执行任务中不断看到那些作为控诉证据的照片,枪械代替了木棍、榴弹代替了陷阱、轰炸机代替了长途跋涉的辛劳与疲惫。
这些走私的武器最终变成了两样东西,填满了火药的子弹和金灿灿的钞票。
子弹射向人的太阳穴和心脏,钞票流进人的银行账户和呼吸的空气。
闻炀吃的饭、开的车、穿的衣服,喝的每一口水、挣得每一分钱,都被已经散发了恶臭的黑血浸入了皮肉,使他整个人都生活在皑皑白骨之上精心搭建的黄金塔中。
这五年的监禁确实对他造成了那些恶实现了报复,但又能以什么来定量他犯下的罪是否已经赎清?
从道德上讲,闻炀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绝对不可能是季苍兰。
从法律上讲,闻炀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绝对不可能是季苍兰。
从理性层面讲,闻炀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绝对不可能是季苍兰。
从感性层面讲,闻炀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绝对不可能是季苍兰。
……
当从方方面面季苍兰都说服不了自己应该和闻炀在一起,并且是长久的在一起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试图找到一个方向,寻求他们最终走到一起的结果。
那一刻季苍兰听到了心脏重重的跳动声,有史以来的清晰。
可他的煎熬和痛苦,在此刻被闻炀的稍作停留击溃。
闻炀脚步在门前停住,手按在门把上,理所当然地说:“结婚,领证,生孩子,一直到死,这就是我们的未来。”
季苍兰哑然地垂下手,闻炀推门出去。
关门的声音震在耳中。
季苍兰觉得有些疲惫,一步也走不动,拖着身躯像淋了雨的沙袋一样陷入沙发里。
闻炀在门外靠了一下,很快就有保镖过来低声说:“医生在等您。”
他解了袖口,手指灵巧修长地把衣服卷至半臂,下楼进入一个房间里,里面有心理医生在等着他。
医生是个他出来后就聘请的,这次也跟上了船。
见他进来,医生笑了笑,问:“今天也维持的不。”
闻炀换了个放松的姿势坐在她对面,眉宇间带着疲态:“马马虎虎。”
医生问:“今天上午出现过幻觉吗?”
“没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