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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做得很好,”闻迎手指暧昧地在他手背上转了圈,“才两年就被你们盯上了,算得上有天赋吧。”
季苍兰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这些事情在闻炀被收集的档案中他们从所知,而法知晓的季苍兰自然问不了不会主动提及的闻炀。
在闻炀已经揭开他身上最后一个关于父母的秘密的时候,季苍兰对闻炀的了解却像冰山翻过的一角。
十一年后的今天,才慢慢顺着系在他身上那条细到几乎透明的鱼绳,一点点滑动转盘,拉动海平面下埋着的鱼钩。
“如果不被关进去的话,”闻迎想了想,说:“或许他做完十年后会成为一个兼职画家吧。”
季苍兰疑惑地看着他:“十年?”
闻迎和他平视,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情绪:“他和papa有约定的,给他十年的时间发展,如果最后是papa满意的成绩,他就可以去画画。”
“但是嘛……”
闻迎一瘫手,一副如你所见的样子。
“你呢?为什么不继续做警察了呢?”他好奇地凑近了,神情是有别于年龄的天真和好奇,“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有一项检测没有达标他们都同意聘用你,你把Ei抓进去不就是为了晋升吗?”
季苍兰看了他一眼,视线前所未有地沉重,对着这张邪,眉宇间充满稚气的脸,他像是被诱导着说出真相:“CIC警员的体能标准是男性两千米跑在4分05秒内,女性一千八百米跑在4分07秒内,我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男性两千米跑能跑到3分47秒。”
“在CIC的体能测试中,我在八百米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
“他们给了我第二次测试的机会,两千米我跑了五分半。”
“这很重要吗?”闻迎嘟了嘟嘴:“反正你都是坐办公室的小领导嘛。”
“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影响,”季苍兰说的有点艰难:“因为一开始没有在意,所以我的腰肌劳损非常严重,最开始的半年还伴随着耻骨联合疼痛,走路都很困难。我觉得这样的身体不应该再继续执行任务,这样对受害人及其家属都是不负责的事情,所以自愿请辞了。”
闻迎很直接地问:“那为什么要选择生下来呢?”
季苍兰在对话中并没有提过是因为生孩子才导致了劳损,但听到他这么问,猜到估计连这个消息他也一清二楚。
没有等到回答,闻迎便好奇地追问:“你档案里有一份递交出去的打胎申请,但是又被你自己撤销了。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孩子,放弃自己的晋升啊?”
他只是单纯的不能理解,究竟怎么样的人能在一个罪犯的孩子和量的前程之间选择了前者。
闻迎对做出这个决定的季苍兰感到比新奇,但愈发深入的追问在此刻变得让人窒息。
季苍兰有点从开口,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慢吞吞地说:“那天晚上有流星雨降落,我突然想去追一次粉红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