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2 / 3页）

“他怎么能跟飞飞比！”简阳山别过脸，不敢正视傅秋，他们父子俩欠了她那么多，“你当年为了做试管受了多少罪，把身体折腾坏了才生下飞飞，结果那小子第一次把弟弟带出去玩，人就没了……”

“我说了多少次那不能怪小锋！咳咳咳。”傅秋打断他，虚弱的身体险些气绝过去，“再说做试管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不爱我不要紧，我从小就喜欢你，我就是想有一个和你的孩子！”

简阳山低头沉默，半响只能说：“你看我了，我不配。”

傅秋缓过气来，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丈夫，神色复杂：“简哥，你到现在还恨着小锋的生父是不是？但不管那个王八蛋到底是谁，你有怨有恨都冲着他撒去，别想再拿我们小锋出气！这么多年我早拿他当亲儿子看！还有林忠辉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早让你把孩子接回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生父……当亲儿子……病房里的争执还在继续，病房外的简锋满脸是泪。他的生父不就是爸爸吗？他本来不就是妈妈的亲儿子吗？如果他不是爸爸和妈妈的孩子，如果他不是简阳山和傅秋的孩子，那么他会是谁的孩子呢？

强奸犯。这三个字突然窜窜进进他的脑海，如蛆附骨，挥之不去。

强奸犯……强奸犯……谁强奸谁？

楚云生强奸简阳山。有个声音这么说。他是谁的孩子还用猜吗？

短短一个小时内，简锋的世界天翻地覆，彻底崩溃。

好刺鼻的味道，好白的墙……简锋醒过来的时候懵了好一会儿，眼睛肿到差点儿睁不开。微微转了下身，就对上简阳山阴沉的脸。

“爸、爸爸……”他伸出手想碰他。

被打掉了。

“你还有脸叫我爸爸？”简阳山的脸前所未有的扭曲，盯着简锋的肚子像盯着一团恶心的腐肉，“是谁的孩子？为什么要装Oga？！”

他知道了，爸爸都知道了……简锋鸵鸟一样缩进雪白的被单，只露出一双依旧发红的圆眼。和简阳山一样，眼尾微微下垂。“爸爸，我了，”他下意识道歉，“我了，爸爸……”

从发现简锋晕倒在病房外，到检查出他怀孕，一个半小时内，简阳山的怒气一点点累积，到简锋醒来后终于爆发。

“装Oga装了五年，骗我和你妈妈很好玩是吗？说是去国外上语言班，就是跑去给人上、给人生孩子？？简锋你贱不贱啊？！你今年已经二十二了知不知道！以前年纪小学人胡闹也就算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么不懂事？！”

他每说一句，简锋眼里的光就减弱一分。到最后，他心里撑着一盏摇摇晃晃的烛光，羊羔一样湿漉漉看着简阳山，解释：“因为我想当Apha啊。”又问：“爸爸，你更喜欢飞飞，是不是因为他是Apha啊？”十一岁的Apha，有谁会不喜欢呢？

“不是。这跟飞飞是不是Apha有什么关系？”简阳山情吹熄了那最后一点火光，连余下一截短短的蜡烛也夺走，“别总拿自己跟飞飞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