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鸿仙子画中来(第3 / 5页)
“别胡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昨夜,你们都那般光景,我都瞧着呢。”图海义愤填膺,我脸一红,猛地踩了图海一脚。图海疼得嗷嗷叫,气的说不出话。
“皇上可早就下旨,若你在干那些背后偷窥,潜入府第的事情,定不饶你。这会子,我要替皇上好好教育你。”
“上次我帮了你,这会子你倒打一耙。哎呦呦!”
本来还有几日探亲假。奈,图海死活不愿意,催着我回京。我知道他的心思,很不睬他。不想,他竟禀告了爹爹,拿皇命为难。爹爹为难,只好催着我回京。
我不舍的看着爹爹半百的鬓角,狠狠瞪了图海,图海不以为意撇过头不理睬:“爹爹,瑶花去了,你可要好生保重。镖局的事情不要太操劳。”
爹爹早已泪眼模糊:“勿要挂心家里。你好生照顾自己。别耍性子。”
我转而看着林慕白,他苦涩的脸挤出一抹微笑:“等你出宫之日,我带你去马场骑马,还能听到江南最流丽的曲子。”
“可巧了,过几日宫里便有戏班进宫表演。我还没听过,早就听说江南曲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几回。林大哥,我可记住了。”
林慕白一怔,笑道:“这一笔,我欠下了。叔父作证!”
春罗哭肿了眼睛,依依不舍。她将家里的老鹦鹉带着,爹爹轻轻对她嘱咐了几句。
春罗一上车边哭的稀里哗啦,我撩起帘子爹爹正用着衣襟抹眼泪。林大哥雪白的袍子翩跹起舞。
一路上,图海还在生气,不理我。我死皮赖脸的冲着他一个劲的求情,恳求他不要将家里的事情禀告皇上。
可这家话竟是个榆木脑袋,义正词严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见讨好这招不管用,便一不做二不休不顾形象的拉着他的衣襟大声哭起来,引来路人一片侧目。图海大叫讨饶,终于败下阵来。
康熙九年,夏。御花园的荷花亭亭玉立,香远益清。花中君子,不蔓不枝,不妖不娇,恰像说的那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太皇太后下旨后宫结伴赏荷,太皇太后难得有此雅兴。皇上很是高兴,便在宫外传来一个昆曲班,大唱三日为太皇太后助兴。
昆曲班进宫,宫里难得这般热闹。春罗拉着我去太平馆去瞧瞧。太平馆外,内务府的公公吆喝着摆弄东西,见我过来作揖:“姑娘,这是哪儿去。”
“屋子里闷得慌,过来瞧瞧新鲜。”
“姑娘说的是,这外面的班子虽说比不上宫里的。可装扮、唱腔另个模样,又有几支新排的曲子。这儿乱得很,姑娘往后面走去瞅瞅。”
后面戏子们正在画脸,一个青衣站在戏台上走场子,水袖收放自如:“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壁残垣”
我听住了,牡丹亭,这一声足让人为它悲泣。
青衣见我愣住,便向我行礼。我轻轻一笑:“唱的如此悲怆,竟是个豆蔻女子。你也可称一传奇了。”
“姑娘见笑了,自古感花悲时,女子心境与命途大抵相同,小女子虽未经历,但也可感受几分。红颜薄命,如画命贱力微,争不过天,只能为她们好好哭一回。”
“这样的见识,必不是个平凡认命的女子。又何必说此等自轻自贱之语。如画,好名字。正配得上你孤芳自许的气度。”
“如画身份卑微,哪敢孤芳自许。姑娘如是说,如画当真是地自容了”
我莞尔:“是我莽撞了。杜丽娘、鱼玄机等有你这样的知音,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