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在逃公子(第2 / 3页)
如今整个渭城都是朝廷从各地抽调,奔赴北疆的援军,曲默于他们来说都是生脸。
曲默借说是奉了上面的命令,有急事出城,当值的士兵只认令牌,曲默拿着邱绪的通行令牌,自然一路畅通阻。他甚至还大摇大摆地命人去马厩替他置办了一辆马车和一命侍卫当马夫,都人察觉出有何不妥。
也不知是曲默神情坦然装地太像,还是邱绪事先已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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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鉴卿此人向来早起,然而次日曲鉴卿醒来时已逾巳时。还是身边的近卫发觉他迟迟不曾起身,到他营帐里也寻不见人,最后却是在曲默这处将人找着了。
曲鉴卿抚着颈子坐在床边,他后颈被曲默那一下劈得生疼、又青又紫肿了一片,起身时不见曲默的人,再想想昨日被曲默那番古怪的作态,他也心下了然,只皱着眉头,骂曲默那混账下手不知轻重。
而那近卫见曲鉴卿面色不善,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人……?”
曲鉴卿敛了眸底愠色,抬头吩咐道:“洗漱更衣。”
曲鉴卿若是想查曲默何时出的城,又是如何出的城,自然易如反掌。况且现下整个渭城有本事放走曲默的人寥寥几,再加上邱绪同曲默的关系,旁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事出自谁手,更何况是曲鉴卿呢?
是以曲默走后,邱绪自知嫌疑深重,很是战战兢兢了一整日。他想着若是曲鉴卿传他过去问话,他是矢口否认死不认罪的好,还是和盘托出、任凭处置的好。
然而直到晚上曲鉴卿也不曾找过他,邱绪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他自己乖乖过去认了,免得曲鉴卿真的降罪于他。
由是他用罢晚膳便去了,通传的卫兵不多时回来禀告,说是曲鉴卿叫他进门回话,像是知道他要来特地等着似的。
因为自家老爹沉醉炼丹的缘故,邱绪妄想通过自暴自弃的方式来报复他爹,可非但没能将安广侯从炼丹房中挖出来,反倒是他自己当了许多年的纨绔,从此和他爹一道声名狼藉,沦为整个燕京最大的笑柄。
而曲家却富贵显赫、荣宠不衰,族人要么是朝中权臣,要么像曲岩似的有个一官半职,再不济手里也有些生意,燕京人更是口口相传说是曲家的狗,都强过寻常的人。
邱绪大曲默三岁,还记得他刚认识曲默那会儿,有一回跟着曲默去曲献那儿吃点心,却正好碰见曲鉴卿下朝回来唤曲默去问功课。
然而曲默整日与他和唐文在后面拿书挡着脸,玩士兵与将军的游戏,能背的出来才怪。
邱绪瞧见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的曲默,在曲鉴卿跟前却乖地像只猫,低头认,说自己以后定然好好念书再,也不敢贪玩了。
曲鉴卿却没理曲默,转而问邱绪:“你会背么?”
邱绪遥遥头,老实说:“不会。”
而后他抬头去看曲鉴卿,却发觉曲鉴卿也在看他,那眼神冰冷刺骨、满是厌恶,仿佛他连一只蝼蚁也不如,他那时才十三岁,被吓地楞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少倾,便听见曲鉴卿对曲默说:“近朱者赤。你以后少同他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