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东下充州(第2 / 3页)
第二日了清闲许多,于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曲默便开始不老实了。
他去敲曲鉴卿的房门,听得那管嗓音清冷地道了一声“进来”,他便挟着枕头美滋滋地进去了。
这客房还不比曲府的茅房宽敞,卧室中放置了书案与床榻之后,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桌案上点了一盏油灯,曲鉴卿坐在案后,该是在写贪墨案的奏折,见来者是曲默,便问:“何事?”
曲默扬了扬手里的枕头:“我过来跟父亲一块睡。”
曲鉴卿道:“外面那张床睡不下你?”
曲默干咳了几声清嗓子,丝毫不知羞耻为何物:“夜里头一个人睡太冷了……我怕父亲冻着了,过来给您暖暖床,焐热了我就走。”
然而晚夏也是夏,虽然这几日就要立秋,但也根本扯不上“冷”一字。
得亏曲鉴卿这两日,对他养了七年的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即便现在曲默睁眼说瞎话,他也能装聋作哑、充耳不闻了。
曲默见他忙于写折子,便抱着枕头走过去躺在床上,又拉过薄被盖在身上,倒真如他所言是在给曲鉴卿暖床了。他侧躺着,未受伤的手支着身子,静静地看着一旁的曲鉴卿。
曲鉴卿微微蹙着眉头,正凝神挥腕笔书。
男人才沐浴过,头发未擦干便披散在身后,滴下来的水濡湿了亵衣也不自知。那沾水的衣服黏在身上很是透光,从曲默那个角度便瞧得清清楚楚——腰肢细瘦却恰到好处,从腰际到臀上那一段有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弧度,曲默在后面看得口干舌燥,前边的曲鉴卿却浑然不知。
曲默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张方巾,走过去给曲鉴卿擦头发。
曲鉴卿到江东这边没带佣人,他又不喜生人,故而知州派遣到院里的下人都被他撵了个干净。但曲鉴卿这个人养尊处优惯了,擦头发这等事他自己定是不屑或者说是懒得做的,此际由曲默这个后辈做来也并不妥,曲鉴卿便没有出言阻止。
曲默拿吸水的方巾细细擦拭发丝,而后顺带着在曲鉴卿鬓角与额头捏着。
那力度被曲默把持地恰到好处,又解乏又舒适,曲鉴卿一开始还能写几个字,后来眼皮越来越沉,笔杆子也捏不住了,便索性扔在了一旁,而后靠在椅背上,嘱咐曲默:“好好捏。”
曲默应了。
片刻之后,果然不出曲默所料,他轻声喊了几句父亲,不见曲鉴卿应声,他便知此人睡着了。
曲默低头一笑,心中暗自窃喜。而后俯下身两手一抄,将曲鉴卿从椅子上打横抱了起来,走过去轻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