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的心（第1 / 2页）

当我在电话里意中把正着急为购房四处筹钱的事告诉父亲的时候，父亲很发窘，顿了半晌才嗫嚅着对我说：“孩子，爹实在没钱，这你也知道，等有钱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寄一些过去帮帮你……”

虽然我们相隔千里之遥，但从电话里附近的口气中，我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到，作为父亲，相对儿子遭遇困难却不能给予帮助的尴尬、内疚和惭愧，刚才还在和我饶有兴趣交谈的父亲匆匆挂了电话。我猜想，那一晚，对于父亲，将是一个漫长的，不眠的夜。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法原谅我的过，虽然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我知道，这些年，来老家的生活完全是靠父亲一个人在外打工，艰难维持着。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而我虽然参加工作多年，却一分也从未往家寄过。本来我没有任何颜面再向父母要一分血汗钱，但我却深深的向父亲“发难”了。我敢肯定，我意中的一句话，已经把父亲推向了奈和愧疚的边缘。我不孝。

后悔归后悔，时间一长，特别是在我通过借、贷等多种方式把购房款缴付了以后，我也就把这件事渐渐淡忘了。

一年后的一天，我忽然收到父亲从千里之外的老家寄来的5000元钱。我很是惊愕，急忙打电话回家，父亲不在，问及母亲缘何会有这么一笔钱，母亲吞吐再三，才告诉我了事情的原委……

父亲自从知道我购房的事情之后，一直为不能及时帮我一把而自责和难以释怀。为了尽快帮我挣钱还债，在知道我购房消息的几天后，倔强的父亲便踏上了为期一年多的漫漫打工路。

父亲先是在一家砖厂打工，辞职夏季酷暑，烈日炎炎，为了多挣几块钱，父亲选择了砖厂中最苦最累的活计——砖块运托，即使先往炉窑内运送砖坯，待生胚烧熟后，再将其入送到炉窑里运出，并进行有序摆放。

父亲在狭小的窑洞内一天来往工作八九个小时，窑内气温有时高达40多度，他挥汗如雨，在炎热难耐的炉窑内工作，他承受了常人法承受的煎熬，这一干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这家砖厂因经济不善倒闭，一心想在砖厂挣“大钱”的父亲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而且，干了三个月的活，父亲最终却只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随后经多次向其索要，均未果。

父亲之后又找了一份修路的活。

修路是一项重体力的活，挖坑、上沙、硬化、沥青覆盖，一项项都是颇为繁琐和耗体力的活，一般身体单薄的小伙子根本吃不消，非年轻力壮者不能胜任，但父亲却是硬撑坚持了下来。他夹杂在一帮青年人中间，以年过40之躯，大幅度的透支着自己的体力。

白天吃饭十分简单，饿了就啃两口母亲准备的煎饼，咽不下去，便打开他那把用了十几年的变了形的。军用水壶灌上一口；夜幕降临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父亲和其他工友一起，从路边收拾一些干柴，开始埋锅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