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2 / 3页)
“那剩下的给我,”钟述闻想了想,“你点微辣,我应该能行。”
丁寻曼眼前一亮,“真的?”
钟述闻点头,“去买吧,我请客。”
回到酒店将近夜里十二点,丁寻曼撑得来回踱步,折腾到一两点才睡下。
冷气打得足,睡前钟述闻一如既往地将他锁进怀里,因而半夜身上力道松了,他半梦半醒地摸身边凉嗖嗖的床单,才惊觉钟述闻不见了。
他立刻坐起来,听到卫生间传来一点响动,摸黑走进去,一开灯,钟述闻正捂着胃往垃圾桶里吐。
被骤然刺开的白光蛰了眼,他回过头,一张脸煞白,冷汗直流,虚声道:“吵醒你了吗……”
丁寻曼手足措地蹲下来,不敢碰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胃疼吗?”
“嗯,”钟述闻努力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没事,我高估自己了,微辣好像也不太行。”
丁寻曼扶他起身,“我们去医院,走得动吗我背……”
钟述闻握紧他的手,垂头看见他光脚踩在瓷砖地上,“能走,你去穿袜子。”
到急诊做了检查,医生见怪不怪,淡定地开了吊瓶让他留观,止疼了就可以走人了,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叮嘱他年纪轻轻吃东西也不得死吃憨胀喃。
丁寻曼沉默地取了药,不知从哪里寻出个塑料袋兜在他领口,怕他又恶心反胃。担忧输液容易手冷,等待护士过来扎针的闲隙里,他提前抓起钟述闻的一只手反复揉搓,掀起衣角用腹部温暖他的手背。
护士精神头很好,特意夸了钟述闻血管明显便于入针,夜里人少,逮着他就要聊两句:“诶你手上这针孔,最近刚输过液吧?”
钟述闻有气力地瞥了丁寻曼一眼,心一横道:“打了激素。”
护士一走,丁寻曼杀气腾腾地逼近,细模细样地端详他手背上的针孔,其实很小,压根很难注意得到,但心里好似也叫针扎了,质问道:“打激素什么意思?”
胃里有股灼烧感,钟述闻疼得视物不清,抬起空余的手,摸摸丁寻曼的耳,用平生难得的语气撒了个娇:“都怪你。”
他添盐着醋、吊人胃口地慢慢说着,说他这几天如何为丁寻曼烦扰,又恼,又忧,又惶惧,五味杂陈和成一气,把他脑浆都捣浑了耳膜都鼓破了,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起了作用,唯恐丁寻曼这张薄情的嘴里又要吐出什么他听了伤心的话,所以暂且将耳朵门堵上了。
丁寻曼听到一半,已经慌了心神,一边说:“难怪我说话你总是盯着我的脸………”一边掏出手机,查询银行卡里的积蓄给他看,用手语比划着:“我攒了些钱,会够的,够的,我一定治好你……”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晕头转向,陷入极度焦虑的状态,搜索百度,越看心越沉,梦呓般自语道:“肯定能好,没事的……”就像他一直认为当初如果能有这么一笔钱,婆婆就能得救,就算醒不过来,好歹,好歹活下来。
现在他有钱了,有钱就有出路,他定了定神,伏在钟述闻膝头,“你还跳进河里了,河水很脏的,我上岸的时候看到垃圾了,耳朵里能不能涂什么东西杀菌?我出去买。”
“如果我没带你出来,也没这么贪心,你就不用受这份罪了。”他轻轻搭着钟述闻输液的手,果然有点凉,“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