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 / 5页)
据说这个男人是回头客了,由于是个气味寡淡的Bta,加之毫记忆点的长相,丁寻曼实在没有记起来。
他只管把自己从内到外洗干净,释放了一点信息素,让整个房间里充满苦艾酒的味道。
这是一种很霸道的信息素。
传言称苦艾酒中包含具有毒性的侧柏酮成分,能够产生致幻效果,过度饮用甚至会损伤中枢神经。
丁寻曼本来半信半疑,但所谓实践出真知,好像确实没有哪个男人,能在他仅宽一点五米的床上逃脱生理冲动,他们意乱情迷地搂着他啃咬、射精,一例外。
“挑一只安全套。”丁寻曼边说边披上一件丝绸睡衣,洗过的头发还没干,发梢嘀嗒嘀嗒往下滴水。
最早的那会,大概六七年前。他第一次做这种生意,是个实打实的廉价货。因为不懂行情,被人连着折腾一夜,一觉起来浑身酸痛,只有床头叠着两张红色钞票,枉他配合着叫了半天,嗓子都半哑。
别的倒没有什么,他只是觉得他那初出茅庐的贞洁居然才值这点价钱,很不忿了一阵子。提到性,男人不都格外看重第一次么?就像黄鼠狼见了雏鸡,嘴馋不消说,更多是精神上的贪婪。他以为真有鼓吹的那么珍贵,谁知也不过如此,把自己当件物品就这点不好,以为市值千金,原来是根贱草!
婆婆以前常端着碗,筷子脆生生一敲,说看着他的脸饭都能再吃三碗。他被婆婆的偏爱滋养得恃宠而骄、找不着北,如今想来也许只是婆婆哄他玩的。
用这笔钱买了一面全身镜,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细细端量自己的形体容貌。他又暗自神气十足起来了——我哪里不好?
于是得出结论,廉价的不是他,是给他开苞的吝啬男。
没事嫖什么娼呢?
“我都可以的,看你喜欢吧。”Bta男人温言细语地说,眼神一不地锁着他,看起来羞赧又怯弱。
他一向不赞同过分温吞的性格,尤其是干这事儿的时候。一个在床榻上仍要保持斯文的男人,要么是其性合作伙伴缺乏魅力,要么就是有先天性的隐衷。
其实这个男人身材尚可,就是身高站起身顶多和他齐平。他一米八左右,这在一众娇小纤瘦的Oga里算是相当出挑,要是Oga的生殖器官可以二次发育,也许他攒够了几两本钱,也能打场漂亮的翻身仗。
丁寻曼拆了个薄荷味的套子,敬业地给Bta戴上,然后躺下来张开了他的腿。
Bta的节奏缓慢,搞不清楚是本性如此还是怕弄坏他,丁寻曼挨过各式各样的操法,头一回替人觉得着急。
他百聊赖地遮着眼,耳朵里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
小厅里玳瑁猫又在挠墙,十多年的老化墙漆怎么禁得起它日复一日的利爪。可寿命十几年而已……他偏过头装作没有听到。
蓬莱街的老居民楼隔音差,对门关门的动静震耳欲聋。对门住了一家三口,两个老的见了他就翻白眼,却还有一个小的,刚成年的小妹妹,管也管不住地亲近他。
脖子向后仰,他从指缝里看窗外的蓝天。今天的天色好得不像话,楼底探上来的梧桐枝桠上似乎已有绿意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