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我要你发誓，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第3 / 3页）

等到赵祈安慢慢有了点知觉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灯塔下嶙峋的墙壁和滴答滴答水珠落下的声音。他依旧是躺在人鱼的怀抱里，要不是身上的痛极为明显，赵祈安差点都以为自己出去买药是自己睡着时做的梦。

“醒了。”衔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人鱼的身上是湿的，冻得赵祈安不自然的瑟缩着身体。

衔川语气淡淡的，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我把你抱回来的。”

赵祈安懵懵的哦了一声，他现在还没完全清醒，脑子也不大灵光，直到他又反应了一会，人类才猛然想起之前赵言知威胁他做的事，赵祈安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如果是人鱼把他救回来的……那他会不会已经看到自己答应赵言知下药的全过程了……

如果他看到了，为什么又会这样平静呢……人鱼摔电击器的样子他还没忘，联想到人鱼最恨欺骗，赵祈安不安的攥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就这样过了一会，人鱼忽然听到怀里的人类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我有事和你说。”

衔川没有说话，赵祈安就又继续小心的说着，他说了他和赵言知相遇的过程，也说了赵言知是怎样威胁他要他下药的，赵祈安甚至把自己之前心里的考量也都说给了人鱼听，说自己答应了下药之类的，而当赵祈安说道自己是想要依靠人鱼来保护亲人的时候，衔川的步子终于停住了。

赵祈安不明白人鱼要做什么，就也停止了说话，一时之间灯塔里静悄悄的，感应灯也因为分贝的减弱而熄灭。赵祈安紧张的抬起头，但在黑暗里他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他也不知道人鱼已经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他。

灰白的瞳孔透过黑暗看向赵祈安，衔川仔细观察着赵祈安的这张脸。此刻的人类被抱着，他仰起的脸上还带着青青红红的伤，看着狼狈又窝囊，那双清澈的眼睛不安地看向自己，但又因为害怕这里的寂静和黑暗所以会胡乱地瞟看远处。衔川缓缓低下头，却又在即将靠近赵祈安的时候停止。人鱼刻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赵祈安，慢慢地，一寸寸，一点点地把他看完。

人鱼觉得有些好笑，可笑完后又觉得不公平。明明他们的双眼已经对视在一起，可只有自己看得见他，他却看不到自己。这种情绪奇怪而复杂，是隐隐喜悦又生气的，喜悦于人类的坦白，至于生气——应该是人类这身伤。所以人鱼莫名地吃醋了，但他吃的谁的醋这就不知晓了。

赵祈安茫然的睁着眼睛看着周围，忽然间他感觉到人鱼抱着他坐了下来，这个姿势让他和人鱼靠的更近了，他的后背躺在人鱼的腿上，赵祈安感觉这样很不自在，于是他就想扶着墙壁站起来，可随即人鱼冰凉的手就覆上了他的后脑，紧接着就是两片冰凉的触感贴合在人类的双唇上。

衔川的唇齿凶悍的碾压着人类温软的双唇，舌尖顶开牙齿狠狠纠缠着，清浅的薄荷香气灌满他们之间交的气息里，涎液顺着嘴角留下，但更多的是被人类吞吃进了肚腹里，激烈深入的亲吻让他喘不过气，赵祈安唔唔的推拒着压在身上的人鱼，却又被衔川抬手握住了手腕强硬的按在身下。

黑暗的通道里响起的只有人类助的呜咽和啧啧的亲吻声，衔川直到尽兴才放开赵祈安，被亲的头昏脑涨的人类没得到片刻的喘息就又被人鱼欺身压在了墙壁上，下巴被狠狠钳住，赵祈安看不到人鱼脸上的表情，他只能凝视着眼前的黑暗，然后费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喘息。

也是在这个时候，人鱼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最恨的就是欺骗背叛，这是我在你们人类身上学到的坏习惯…”衔川伸出舌尖舔舐着赵祈安脸颊上的伤口，“这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不和我说，那我会杀了你。”

赵祈安身体一僵，衔川感受到了，他低低的笑起来，“可你告诉了我，所以我不会，不仅不会，我还会保护你，你妹妹，你哥哥，我都可以保护他们…但我也有条件。”

“我要你发誓，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赵言知背叛了我，所以我会报复他，让他生不如死.”人鱼细嫩的舌尖滑过热辣的伤口，赵祈安被紧紧的压在墙上不得行动，衔川舔吮完人类的伤口缓缓问着：“那么你呢？你会背叛我么？”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是一瞬，怀里的人类最终闭上了眼睛，颤抖着嘴唇说出了他的答案。

“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人鱼慢慢笑起来，然后再次舔吮上赵祈安红肿的脸颊，人鱼满意的紧紧抱住人类：“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