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小故事2（第1 / 1页）

说个我干姑姑一次去办事的经历。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四五月份吧，反正是在洛阳牡丹节期间。由于我姑不认识字，出门需要人家带着，就来我家让我姐去跟她一起去洛阳办事。我姐那时还没结婚，在我们这工作。那时工资低啊，一月只有二百来块钱，就这还不是按月发，有时一年只发半年的工资，反正那时候挣钱挺难的。我姑到我家就说大丫头，跟我出去玩去吧，我带你去洛阳看牡丹，逛白马寺，吃喝住都我管，回来还给你发工资。我姐当时不信鬼神，知道她出去是给人家看事去的，就不想去，说还要上班。我姑就问她一月多少钱，我姐就说一月200，还不好请假。我姐当时就是不想去，我姑就去找我爸，让我爸给我姐请了半个月的假……我姑跟我姐说大丫头啊，你放心，我让你跟我出去不会委屈你的，你跟我走吧。我姐没办法，就极不情愿的跟我姑坐上了去往洛阳的班车，也让她相信了因果，相信了举头三尺有神明……

坐车到了洛阳之后，我姑她俩就下了车，然后就在洛阳找了个出租车，让司机带着给找个好点的旅社。结果路上我姑和司机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问司机，你孩子是不是老生病啊？司机和我姐当时就有点愣神了，司机师傅朝前方左右看了看，一脚油门靠着右前方的一个家属院门口就开了过去，到了家属院门口，司机把车就停下了，问我姑咋知道的。我姐给我讲这个的时候说她当时非常的尴尬，本来就感觉我姑神神叨叨的，她就没好感，这直接就跟陌生人忽悠上了……她说当时就想开门下车走人……我姑看了我姐一眼，说大丫头啊，你不不信有鬼神什么的吗？你还感觉我是神经病，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姑我的本事。然后就跟司机说，你现在开车带我们去你家，先把你孩子给你看好，然后我们在找地方休息。司机把车子启动了，带着我姑和我姐就朝着西郊方向驶去。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了郊区的一个小院子的门口，车停了下来，司机说到了，下车吧，我姑和我姐就下车了。我姐说，在路上司机一直想找机会问我姑，但是我姑就是不接茬，就说到你家我就能给你孩子看好，你啥也别问，问我也不说。司机没办法，就跟我姐套近乎，我姐当时很尴尬啊，刚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也没啥共同的话题，我姐就只在那听司机师傅一句一句的说，问的急了就朝司机尴尬的笑笑，点点头或是摇头……

到了司机师傅的家里，进了屋，我姐说他家里挺整洁的，该有的家具家电啥的也都有，感觉家庭条件挺好的。我姑进屋看了看四周，说孩子呢？司机说可能在诊所里打针呢，要不我去把她们接回来。我姑说远不远，司机说不远，几十米吧。我姑和我姐就准备先去外面等司机把媳妇和孩子从诊所接回来。这时从外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咋没去拉活？司机跟我姑说不用接了，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用三轮车推着一个10来岁的男孩走了进来。我姑说那正好，你去家有香炉吗？司机说没有，他爸家有，我姑说没有就找个碗，里面放半碗米，拿一把香过来。司机就给找去了，司机老婆就说你俩干啥的啊？找那些东西干嘛？我姑就说我们给你孩子看病的，那女的还不信，说看病找香干嘛啊。我姑就说你别管了，一会我把你儿子治好不就行了。我姐满脸尴尬的看着司机老婆一脸不信和满眼怪异看着我姑和我姐……我姑也没看那女的，自己在凳子上坐着，闭着眼睛，嘴里声的念叨着什么……

十来分钟那司机回来了，拿着盛着半碗米的碗和一把香。我姑接过来，走到堂屋的条几前，把碗放在上面，然后就点燃了那把香，转过身对着南方拜了拜，又转身插在了碗里。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小，大约有半分钟，让司机孩子抱过来，用手在着着的香上空虚抓了抓，在孩子的头上捂了捂，重复了三次，又让司机去找个碗盛半碗水，放在香碗前面，用手在香上虚抓了抓，然后有一个虚的往碗里放的动作。做完这些，就让司机把碗端着喂给孩子喝。过程中，司机老婆一直都满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这些，一动不动。司机喂完了水，孩子看着那女的说话了，说妈，这水好苦啊，快给我拿喔喔奶糖吃……孩子妈疑惑的说那水苦啥苦，咱家我昨天烧的开水怎么会苦呢！然后就去拿糖了。那孩子吃完糖后，说妈，那水真的很苦，很难喝，但是喝完了吃完糖，我感觉我好饿啊，我也不难受了……孩子妈一听，满脸激动的说儿子，你真感觉饿了？你想吃啥，我去给你做去。我姑说，别急着给他吃什么好的，用面给他绞点汤就行，别吃太多给孩子撑坏喽。孩子妈赶紧说好的好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就出去绞汤去了。司机师傅也很激动，说师傅多少钱啊，我们以前也没经历过这个，说着，掏出一把钱来，有一块两块的，也有五块十块的，总共大概有一百多块钱。我姑说我不要你钱了，你一天能挣多少钱啊，司机说好的时候能挣个一两百，不好的时候五六十吧。我姑说那行，一会你管我俩今天吃饭，然后你给我俩找个附近的好点的旅馆，晚上我还待把孩子的事彻底处理好明天在走。司机师傅一听，赶紧说好好，咱们去饭店吃饭去吧。我姑说不行，事没处理好之前我不能走，不然孩子还待生病。司机师傅说那你俩有没有啥忌口的吗？我去外面买点菜咱们在家吃。我姑说她没有，然后问我姐有啥忌口的没。我姐从开始时的不信，到后来看孩子说感觉好多了的半信半疑，司机给钱我姑不要然后说事还没处理完，晚上还要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了的状态，我姑连问了她两遍有没有忌口的才反应过来，说不忌口，啥都行。司机去买饭了，我姑和我姐在屋里坐着，孩子也在这坐着，孩子妈在厨房给孩子绞汤。一会孩子妈做好了汤端了进来给孩子吃，又赶紧端了两杯水给我姑和我姐，这才坐下说起了话。孩子妈说，孩子病了有快一个月了，从生病起就不咋想吃饭，开始两天，他父母还没觉得什么，以为孩子零食吃多了不想吃饭，可是等了一个星期，孩子吃的是越来越少，还吵吵着头昏头痛，晚上睡不着。孩子爸妈感觉有点不对了，就带着孩子去了门诊，门诊一看，说孩子没毛病啊，你们要是担心去医院检查检查去吧。孩子父母就又带孩子去了医院，一通各种检查，花了好几百，除了有点营养不良，没啥毛病。就这样，医院没让住院，拿了些药就让他们回家了。回家之后，孩子看到饭也不想吃，成天喊头昏脑胀，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父母就给孩子请了病假在家休息。孩子是吃的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憔悴，孩子妈就带着孩子每天去门诊里打葡萄糖点滴，一天好几瓶……期间也有邻居说让她家找看香的给看看，但她家不信啊，今天要不是他老公碰巧拉上我姑了，我姑又碰巧看出来了，还不知道孩子会出啥事呢……

我姑就问那孩子，孩子啊，你告诉我，你每天晚上梦到的那个孩子你是不是认识啊？孩子说认识，以前邻居。孩子妈就问谁啊，孩子就说是小良，我姑说孩子，你以前是不是答应过他什么？孩子说我不知道啊，答应什么啊。我姑就说，比如一起什么时候去那玩，或者你要给他什么东西而你却没做到？孩子想了一会说哦，是的，我说等过年我有钱了给他买一包大大卷，可是他已经搬走大半年了啊。孩子妈说，小良以前是她邻居的孩子，俩人以前经常一起玩，也在一个学校上学，每天一起上下学，关系好的很，而且双方大人在一起处的也不。可是半年前，小良他们老家里有事需要用钱，就把房子给卖了，然后就都搬回了老家，小良也转学一起走了。说着话，孩子爸回来了，买了好多菜，摆上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完饭，孩子说困了，要回屋睡觉，我姑就说让他去睡吧，然后大人们就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我姑就说，孩子梦到的小良应该是死了，你家孩子每天睡觉都能梦到他是因为你孩子答应他的事情没办成，幸好这还没太久，要是有个两三个月，你孩子是好了也待魔怔成精神病……孩子父母说不可能吧，小良那么小，怎么会死了呢？而且他俩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害我家孩子呢？我姑说，这人和鬼可不一样，人有七情六欲，人们能见到的鬼一般都是在坟地里人的一个魂，它们没有什么感情，只有执念，它们不会分辨是非，只是有一种本能的反应，你欠它东西就待还，不还它就找你要，一直到要到为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有好多老人去世，老辈规矩就是送完行（入完葬）孝子贤孙们回去时不能回头看，就是怕被故去的老人给带走，特别是老人生前最喜欢的子孙，有时会梦到故去的老人带他去老人的家，然后说留下吧怎么怎么的，如果这个子孙同意留下，那么这个人家里如果不信这些，不找人解决，大概率这个人会醒不过来……

司机师傅当时有点急了，就说我打电话问问，就起身回卧室打电话去了，过了十来分钟，出来说，小良真的死了，过年时候，和村里的几个小孩追狗玩，结果狗吓的跑到一个河里（河面结的冰），别的孩子都不追了，小良自己冲到河面上，结果追到河中间时，冰面破了，小良和狗掉进了河里，狗从河里爬了出来，一抖毛，跑了。小良却没出来……等岸边的同伴喊来大人，捞了好长时间没找到，几天之后才在河下游的一棵树的树根那发现发现了小良的尸首，被树根给卡在了哪里。

我姑说，一会你去买点黄表纸，三尺红菱，然后买点孩子说的什么大大卷，晚上我和你说怎么办。就这样，孩子爸按我姑说的置办好了东西，到了晚上，孩子妈把她家西屋收拾了一下，说晚上别出去住了，住家里吧，方便还安全。我姐说当时可能那女主人也有点半信半疑，怕我姑走了之后孩子在犯病。我姑同意了，到十一点的时候，我姑把孩子的爸妈叫来，嘱咐他们，让他俩出一个人，把下午买的东西带上，出门往西找个十字路口把纸点着，然后用红菱（就是红布）包着大大卷丢进火里，看着火着完，不用管别的，火灭转身就走，不要回头，路上有人叫你什么的也别搭话，回来就行，孩子的事就解决了。最后还是孩子爸去的，回来时感觉有点害怕，到家门口我姑让他在门口抽支烟在进家……后来，我姑和我姐在他家住了两天，他们非常热情，孩子也好了，就开车带着我姑她们去逛白马寺，去看牡丹……我姐这次就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了……

这次的事，让我姐明白了人不能随便给人承诺，因为有时你可能就是说着玩或者是客气，承诺了说给别人东西或者请人吃饭什么的，等过了几天你忘了，万一要是有个意外，而且他还记得，那就不好办了。所以说有因必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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